,閉了一會眼,再睜開,才略可辨物。
這石牢十分乾燥寬敞,有普通臥室大小,居然也有床榻桌椅被蓋之物,孔洞中央,架有十字鐵枝,從洞徑看,這石牢的牆壁,足有兩尺厚。
他在房中走了一圈,然後在木板床上坐了下來,自嘲地笑了笑,心中不知是恨,是怨,還是苦。逼人為婚,而且是即將接掌門之女,的確是天下奇聞。
“赤後門”既是女兒一脈遞傳,自己縱是答應了,不過是被人擺佈的傀儡,要脫身可能辦不到,如不答應,十天限滿,可能性命難保……
大丈夫生何歡死何懼!他自語了一聲,把心一橫,索性不本想它。
但過了二會,思潮又澎湃起來,自己能死嗎?死了能瞑目嗎?未見過面的父母,“宏道會”死難的弟子、還有“野和尚”
等一干倖免於難的志切復仇之士,自己如何交代?
我不能死啊!我必須活下去,不為自己,是為肩負的大任。
但如何能活呢?怎樣脫出魔掌呢?
而且自己的功力,不是受制,而是業已喪失,豈不是廢人一個,還談什麼報血仇,誅強梁,複本會?
心念及此,他感到欲哭無淚。
洞壁的光線,逐漸黯淡,終至完全無光,他知道時已入夜。
他想,徐鬱之能把自己的口訊帶給師伯“野和尚”嗎?師伯行蹤十分隱秘,要碰上他真是渺乎甚茫……
求生之念,愈來愈強烈。
他跪了下來,企圖能用本門心法,查出身上何處被制,但失望了,功力毫無,心法無從運起,難照訣施行,絲毫髮生不了作用,那情形,好像自己從來就沒有習過武似的。
他躺倒在木板床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正當他即將朦朧入睡之際,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咔!咔!”
的怪聲,他睡意頓消,側耳傾聽,那怪聲聽來十分空洞,像是發自地底。
這是什麼聲音?
他翻身坐了起來,仔細地聽,聲音似乎遠了,再把耳朵貼在床上,那聲音又告清晰起來,於是,他判斷聲音的確來自床下地底。
於是,他輕輕下床,俯身檢視,床下依然是冷硬的石板,但聲音的來源真的是在石板之下。
他大是駭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照說,這石牢地底,當然不會有蛇蟲之類的怪物,難道地下是秘道?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挪開那床,用手摸著石板……
突然他全身一震,幾乎驚叫出聲,二塊石板,竟在晃動,似有什麼東西在下面蠕動,“咔!咔!”之聲,倒是停止了。
南宮維道雙眼發了直,愣愣地望著那石板。
很久,很久,石板居然被頂起,錯開,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伸了出來。
南宮維道驚魂出竅,忍不住“啊!”地驚呼一聲,身子連連倒退,一顆心怦怦然,幾乎跳出口來,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立。
“噓,另出聲!”
那毛茸茸的東西居然會說話,他立即意識到是一個人頭。
“誰?”
“是老夫,你助我把石板再挪開些!”
南宮維道驚魂稍定,道:“閣下是什麼人?”
“咯!咯!咯!”一陣嗆咳之聲過後,接著是一聲淒涼而幽長的嘆息:“小友,聽聲音你年紀不大,我們慢慢再談。”
南宮維道心中的駭異驚疑,簡直無法形容,但他仍照那人的話做,挪步上前,俯身,雙手用力,把石板朝上扳開。
一條人影,爬了出來。
室內一片漆黑,僅能看出從地底冒出來的,是一個長髮披肩的怪老人。
怪者人喘息丁一陣,然後仰臥地上,道:“小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