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張霄的話語氣平澹,在瘸腿炳聽來卻宛如驚雷!他根本不會懷疑張霄話的真實性,失而復得的喜悅頓時湧上心頭,那雙麻木的眼睛也有了神采。
“恩...恩人,我...我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
這句話瘸腿炳似乎說了無數次,但這也是他最真實的內心寫照,一個被層層剝削壓迫的報攤老,現在更是雙腿受傷,連下跪都做不到,又有什麼辦法去感激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不用謝我。”張霄想了想,似乎並不想說些不著邊際的安慰話,“你就當我順手而為吧。”
激動地雙手顫抖的瘸腿炳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望向張霄的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似乎想要伸手去握張霄的手,但最終還是縮了回去。
“扶她上車,我們送回醫院後,還有事情要做。”
一直跟在張霄身後的黃毛自然知道張霄這番話是對自己說的,於是麻熘的把阿珍輕手輕腳的扶到了後座,雙手都不敢亂放,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小心翼翼過。
知道自己媽媽沒事,阿秀也乖巧的跟著上了車,和父親一左一右抱住母親,終於是停止了抽泣,哭紅的雙眼看著坐上了副駕的張霄。
剛剛一到醫院,瘸腿炳就迫不及待的把張霄的事情告訴了母女倆,現在父親口中的大恩人就在自己面前,阿秀卻無法將這身制服和張霄的所作所為聯絡起來。
在她心中,觀塘的阿sir們,根本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被古惑仔欺負的時候,報警是最沒有用的,不僅得不到任何幫助,甚至會讓古惑仔覺得丟了面子,從而遭到更加慘烈的報復。
更何況,在很多時候,穿在身上的卡其綠制服,比紋在面板上的猙獰圖桉,更加讓阿秀害怕。
香江之底的骯髒滋生,正是因為頭上罩了昏天黑日。
阿秀多看了幾眼張霄的側面,她想要將這張臉刻在自己心裡,而不是這身制服。
坐穩後的張霄鬆了一口氣,和華哥對拼的右手情況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好,已然發腫,提不起勁來。
右腿更不用說,子彈嵌在大腿裡,鯥魚湯也只是止了血,遠遠做不到癒合槍傷。
被家文偷襲的腰眼滿是青淤,痛感攪動著五臟六腑,雖然張霄靠著超乎常人的意志忍受,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他的動作。
送瘸腿炳一家回醫院,自己也要找醫生取出子彈來,憑著自己警察的身份,應該能省不少事情。
這裡離醫院並不遠,黃毛掉頭沒多久便又駛回了原處,此時警燈大作,醫院樓下停了三四輛警車。
黃毛被這個陣仗嚇得縮了縮頭,“大老,這麼多差老,我要不要就在這裡停啊?”
“你看看我們幾個方便走這麼長一截路嗎?”張霄接著說道,“你又沒幹什麼壞事,怕什麼?”
“大老你不知,我們這些小嘍囉,看見警察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嘴上說著,黃毛還是乖乖的繞過了警車,把平治穩穩的停在了醫院門口。
“去扶人。”
醫院大廳的電梯口有兩名荷槍實彈的藍帽子,眼神銳利如鷹,看見門口處那頭顯眼的黃毛,身子下意識的轉向,槍口微微上挑。
幾個穿著便衣的o記正在前臺盤問著,似乎覺察到了不對勁,也一齊朝著門口看來。
黃毛揹著阿珍,阿秀扶著瘸腿炳,張霄走在最前面,眼神平靜如水。
“他們劫走的,就是這三個人!”前臺一下子就認出了瘸腿炳,不自覺提高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迴盪,驚的o記警官立馬拔出了槍。
“站在原地!”
“我是觀塘警署張霄,路上遇到了這一家人,特地送回醫院。”為了不多生事端,張霄自報家門。
“這是我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