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頭上。想整治她?好啊,回去你孃家讓你哥哥出手吧。”
走了,獨留下又是錯愕又是不信的韓夫人生悶氣,想到無法憑燕平侯的職權拿捏渁競天,火氣又習慣性衝著金悅兒去了:“她還知道什麼時候爬床呢,賤人。”
氣了會兒,終究不敢此時跟燕平侯對著幹,喊人來:“給蔚園和心園各送一份家規去,不抄滿十份,誰也不得出來。丟人現眼。”
且說渁競天回了府,洗漱更衣,在大木桶裡按著胸口激動不已,終於見到娘了,娘認出她沒?娘看著老了好些,鬢角都生了銀絲,這才幾年?想當初,娘說,自己的頭髮隨了她孃家,不易生白髮,可是娘…
渁競天酸澀閉眼,都是自己這個不孝女連累了雙親。
爹,娘,女兒定會蕩平一切光明正大回到你們身邊。
渁競天換了身素色家常服,只領口袖口淺繡幾根蘭草,樣式仍是男人袍子式樣。男人袍子可比女人裙子行動方便多了。若不是怕太突兀,她倒想直接穿長褲呢。
渁競天喊來猴子:“去,把這個圖案畫到後院門口牆根去。”
猴子接過來一瞧,沒看明白,彷彿是個字,又彷彿是個活物的圖樣。不過也沒問,端著樣子去畫符了。
到底是好奇,就留在後院門後,過得一刻鐘,便聽見動靜,後院門輕輕響了。還有道聲音在小聲道:“裡頭的兄弟,開門。”
猴子耳朵一支稜,耳熟,兄弟啊。
一開門,一團人影就滾了進來。
猴子捂住鼻子,踢了腳:“小祥子,是你啊,怎的這麼臭?”
小祥子,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的人,記事起,已經在街頭乞討為生。現世的乞兒不如太平的狗,遇到渁競天時,小祥子在路邊發臭等死。渁競天請了很多大夫為他醫治,其實自己心裡也沒譜。可這小子硬生生是活了。
當時,渁競天對著痊癒的小祥子道:“你命大,天都不收,若不做出一番事業,都對不起你自己。”
小祥子倆小眼立馬賊亮賊亮。後來,小祥子就消失在水寨中,誰也不知去了哪兒。
原來竟是到了京城。
猴子捂著鼻子:“怎麼還做這行當?唔,來見寨主,也不知洗洗。”
人前縮成一團的乞兒形象,到了自家地盤,頓時丟了卑骨曲膝,脖子一抬腰一伸,伸展四肢扭扭腰,骨節咯嘣咯嘣一片響。
猴子嘖嘖,這小子長個兒了,不比自己矮。
“就是瘦了些。”
“嘖,沒見識,見過胖子乞討的?”蓬頭垢面後的兩隻眼睛亮若星子:“寨主呢?我早上門了,怕引起別人注意才一直沒來。”見猴子捂著鼻子不放,一呲牙一爪子拍了上去。
猴子竟沒躲開,眼見自己不怎麼白的手背上多了黑黑五指印。
“臭小子,長身手了。”倒也沒生氣。
小祥子哈哈笑:“跟寨主回了話,我得回去幹活呢。你見過不臭的乞丐?”
“這都晚上了,去哪裡討飯吃?我去廚下給你做。”
渁競天沒僱人,府裡大小事情都是二十來人親手親為。
“別,”小祥子忙著拒絕:“我說完就走,別耽誤我事兒,這個時候我那群手下該回來了,要彙報一天戰果的。”
猴子便笑:“你混成大王了?”
小祥子得意道:“大王還不是,咱也是有頭有臉小頭領一枚。寨主說了,行行出狀元。我當不成有理想的水匪,但一定是有理想的乞丐。”
“行,你本事。寨主就在前頭書房裡,你自己個兒進去吧。”
說話間到了地方,猴子拍拍小祥子的肩先走開了。
小祥子喊了聲“寨主”,便推門進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