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太君望著他像要飛起的背影,出神良久。
“這樣也好,活著的人開心就好。”
得償所願的衛同溜達回房,覺得一腔情思無可宣洩堵得不行,再不找個宣洩口,他都要爆血管了。抓臉撓腮,想起一個人,等到天擦黑換了一身粗布衣裳出來。
沒多久,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從樂妓環繞的酒樓雅間中出來,才要招呼隨從,一隻大手從一邊黑影裡伸出捂著他的嘴,一股大力將他拖到旁邊房間裡。
聽得呼喚奔來的下人,滿嘴酒氣,摸著腦袋:“難道是我聽錯了?是了,老爺怎麼捨得出來的。”
趴在門邊聽裡頭鶯鶯燕燕推杯置盞,猥褻笑了笑,又跑了下去。
男人腦袋被錦被罩住,滿鼻皆是脂粉味,心裡卻無法有半點遐思。
“你——”
眼前的被子突然往嘴裡塞去。
“唔唔唔——”
衛同抬腿一腳踹在肥大肚皮上,觸感很柔軟,彈了幾彈。
又踹了腳。
男人肚裡翻江倒海,恨不得將方才吃的花酒香飯皆吐出,可惜,被錦被擋著了。
隔壁軟語細儂低笑高喊,男人聽得清楚,卻無法喊動一個人來救他。肥胖身軀隨著衛同一腳又一腳,從這邊屋角滾到那邊屋角,再從那邊屋角彈回這邊屋角。他只能抱著錦被裡的腦袋,怎麼也無法將錦被扯下。
生生去了半條命,良久,再無動靜,喘不過氣的男人心下一鬆。
“唔——”悶悶嘶吼戛然而止。男人蜷著身子,兩手捂著不可明說之地,昏死過去。
衛同拍拍手,冷笑,讓你再用骯髒下流的目光看我親親媳婦。開啟窗戶,大鳥一般飛了出去。
過了好久,屋裡響起一陣腳步聲,驚叫聲,夾雜著一聲聲的老爺,大人。
某大人蛋碎不治,致仕歸家。
而回到家的渁競天問一眾鼻青臉腫的漢子們。
“這次如何?”
他們從一進衛國公府大門,一直到渁競天告辭,都是與老兵廝殺在校場。
猴子吸著冷氣:“還是打不過,不過比上次強多了。”
竹竿也點頭:“撐的時間要久,這次也多學了些新花樣。”又問渁競天:“寨主,他們是有意教咱?”
渁競天點頭。
王大牙恍然:“怪不得一個個要我再給他們殺豬呢。”
渁競天暗忖,這樣上門討教的機會可不多,衛同也不能光明正大派人來教。好好大把時光豈不是都浪費了?一刀堂那裡倒是可以用用。
想罷,便道:“你們先休息,我出去一趟。”
說完去換了男裝,扮成田景元從後門走了。
才照顧完倆孩子睡下的杜儀娘沒喊住她,目含擔憂。
桃子杏子奇怪問她:“嫂子,你找寨主有急事啊,我們去找寨主回來?”
齊大非偶啊。
這事哪能跟兩個還在愛做夢年紀的小姑娘商量的,杜儀娘盯著兩人看半天,看得兩人直發毛,才幽幽道:“你們嫁人時,嫂子可得把眼睛睜大了。”
兩人對視一眼,莫名其妙。
桃子嫣紅嘴唇一撇:“我才不要嫁人。”
杏子點點頭:“我有寨主就夠了。”
兩人說完就走,顯然不想聽杜儀娘講嫁人的無聊話題。
杜儀娘還沒嘆氣呢,倆漢子苦巴巴湊上來。
“嫂子,桃子/杏子咋能不嫁人?”
杜儀娘對著男人可沒好臉色,煩躁道:“走遠點兒,走遠點兒,別擋著我曬太陽。”
寨裡男多女少,女的還都不想嫁人,煩人吶。
被甩臉子的倆漢子互嘆了聲,長路漫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