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問清楚了。”苟志抖抖手裡證詞:“全窩端了,倒省了咱的事兒。跟他們有接頭的在南方,這咱就鞭長莫及了,讓官老爺們忙去吧。”
渁競天點頭:“咱又不吃皇糧,別搶人家飯碗。”
屋裡十幾個柺子被拖出來,又弄死了幾個,別的也不全乎了。
渁競天道:“弄到衙門去,那倆個也弄過去,剩下的事兒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不需要她親自做了。
苟志點頭,目送渁競天離去,派了兩個人去最近的人家弄幾輛板車來,又親手把先前抓的柺子徹底斷了氣。
他們倆是先惹了渁競天才被抓的,萬一官府長了腦子聯想到什麼就不好了。
剩下還活著的柺子沒見過渁競天真容,倒能容他們喘氣。
今夜沒有宵禁,只外城門沒開,城裡徹夜光明。京兆尹沒別人那麼開懷。他官兒不大,負責的事情卻多又雜,達官貴人發個火他受著,小老百姓訴個苦他也得聽著。元宵佳節,別人一家團圓賞花燈,他卻連著好幾天跳眼皮子了。
有了以前的經驗,他親自巡視了各個街口的水甕,確保裡頭滿滿都是水,又將自己手底下有限的人員全安置在民安樓附近的各個主街。
好容易心驚肉跳送皇帝回了宮,京兆尹激動的要哭,又是一年平安夜啊。
殊不知,他的劫才來。
家丁火燒屁股一般找著他:表姑娘不見了!找不著了!
京兆尹一激靈,下意識想到了拍花子。
每年元宵,總是要丟幾個孩子。
回衙門,他姐已經在等著他,見面就是一爪子。
“虧你個京城父母,自己親外甥女能在你地盤上被拍走。”
京兆尹捂臉:“你就知道被拍了?”
他姐哭得不行,兩家下人都被散了出去找了半天了,況且,女兒消失不過半刻她就覺察不對讓人找了,若不是有人擄走,這麼多人這麼短時間內,能什麼也沒發現?
那邊手下來彙報,來了幾起人家報官:孩子不見了。
人家家裡比他家要有勢。
京兆尹那一刻想的是:終於要回老家了嗎?
他姐又是一爪子:女兒找不回來,她也不活了。
京兆尹實在是怕極了這個做將軍夫人的彪悍姐姐,一邊派人去通知城門戒嚴凡是帶孩子的必須扣下不得出,一邊部署下手,分頭去找。
他自己也去,找了一圈無果,又回來,希望手下那裡有突破。
可惜,並沒有。
京兆尹的心一個勁兒的下沉。
那幾家見他家也丟了孩子,將心比心,倒沒怎麼鬧他,也派了人四處找。
連水都沒喝一口,被親姐虎視眈眈的京兆尹不敢耽擱,又出了衙門。
就聽見外頭驚訝的呼喊聲。
喊的是:孩子回來了!
京兆尹一愣,忙奔到街上,一輛大板車,堆得高高的從街口駛來,濃濃血腥味兒他站在這兒都聞得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跟著車的那幾十個漢子,幾乎人人手裡都抱了孩子,還有的一人抱倆。
京兆尹一激靈。
身邊一陣風颳過,他姐撒丫子跑過去,哭喊:“我的兒。”
最大那小姑娘從水匪身上跳下來,抱住她娘,又哭又笑:“娘,我回來了,不用捱餓捱打了。”
她娘更心疼,彷彿不過幾個時辰不見,她閨女已然面黃肌瘦,母女倆抱著哭嚎。
京兆尹跑過去,打量著帶頭的苟志。
“這位是?”
苟志豪爽一笑:“苟志,城西一刀堂的。”
京兆尹覺得有點兒耳熟。
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