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今天朝上,不知怎麼就突然發怒,貶了你張伯伯。”
“你張伯伯辯也不辯,回家交待一番就往西去了。臨別前,我給他送行,他一再囑咐我照顧好他的家人,我觀他神情言語,竟是存了死志。”
“我越想越心驚,我問過他鹽務的內情,他卻囑咐我,千萬不能沾手。我肯定他是發現什麼了,關係重大,寧死也不肯開口。你張伯伯出了西城門,我這眼皮子老跳,心裡很不詳。”
金大人說著抬手去揉眼皮,右眼皮。
“這是跳災啊。”
渁競天心道,你這是熬夜熬的。
“那,需要我做什麼?”
金大人放下手,猶豫再三:“我怕你張伯伯做傻事,你路子多,能不能找幾個英雄好漢,暗地裡護著他去西北?”
這就是為什麼渁競天懷疑害她的沈家之後還另有黑手的原因。朝廷與江湖,宛如陰陽魚,哪是輕易能聯絡到的?
朝廷看不起江湖,江湖看不上朝廷,官員忌諱草莽行事無法,草莽也怕官府剿滅他們。因此,各走各的道,井水不犯河水。
就像此時,金大人想請武功高明人士保護張大人,他是文官,自家沒有高手侍衛。自己能尋到的不過是街上混的地痞流氓,京城黑幫大多都是小混混混不吝組成,真正的江湖高手豈是輕易現身的。
金家如此,沈家更不可能遠在京城就聯絡上淦州數一數二的水匪,他們沒那個能耐。而且黑大頭出名的不講信義,沒少做掉頭吃僱主的事,沈家敢找到黑大頭,必然有不讓他反咬的手段。
渁競天想過燕平侯,卻很快否定了,金汐兒的死對燕平侯毫無益處。
那沈家身後站著誰?害自己的目的究竟何在?
除非將那人揪出來,不然,沈家是輕易不能動的。
桌上燈花爆開,帶來一剎那的光華。
金大人見她沉默不語,以為她也無法,畢竟這裡是京城,心道自己難為了孩子。
“不然,我再去找——”
“不必。”渁競天想自己事情出神,卻不好對金大人講。張大人的事情並不難,派人去護著就是。
“我現在就找人去護送。”說完,忽然一笑:“這護送費嘛…”
金大人無語:“你想要什麼?”
渁競天咬咬牙尖:“張大人手裡肯定有好東西,鹽,可是大買賣,只要插一腳,還怕銀子不滾滾來?”
金大人眼皮子跳的更厲害了,嚴肅道:“鹽務那塊亂的很,你絕不能攪進去。”
渁競天恩恩了兩聲。
看著她明顯敷衍的態度,金大人頭疼,知道小女兒不是面上裝出來的乖乖女,這會兒怎麼讓他覺得無法無天了呢?
趕緊嫁人吧,嫁了人頭疼的就不僅僅是他了。
金大人眼皮一垂,想到了沈家,自己女兒出了意外,誰最得益誰最有嫌疑。看來,他該去衛老太君面前走一趟,好好商議商議。
“續茶。”金大人修長手指點點桌面。
渁競天拿起茶壺倒水:“我這茶葉一兩銀子一大包,金大人喝的來?”
哼,小丫頭片子,在自己地盤上都不喊一聲“爹”的,金大人心裡對害女兒之人更加惱火。
“想當年,我四處採風,茶渣滓都喝過。休想省下這杯水。”
伸手從懷裡取了一沓銀票來,最上面一張是五百兩。
“你在京裡沒個進項,先拿去花。”
那麼厚一沓,估計最少五千兩,這是私房銀子?
“我不缺錢。”
“這是爹孃的心意。”
渁競天默默接過來,摩挲著凹凸的花紋,眼睛又冒酸。
父女倆無言對坐,金大人一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