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澤次日把這事兒跟水溶說了,水溶滿口應道:“我母妃常日裡在家說著,你家姑娘是再好不過的,便是我這個做兒子的,在家裡也要倒退一射之地了。倘或不是皇后娘娘認了你妹妹做女兒,只怕再沒人敢和我母妃爭人的了。”
“你既提起這事兒,我母妃再沒有不願意的。想必我回去把這話一提,她再高興沒有的了。”
林澤見他笑容滿面,心知此事必成,只拱手道:“煩勞你和太妃娘娘了。”
“咱們兄弟情分,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白要人笑話。”水溶一把托起林澤的手臂,才又湊近林澤身側,低聲笑道:“只是做哥哥的有句話要問你,你這嘴唇怎麼腫的這樣厲害,昨兒個離開時,分明不是如此。”
林澤臉上作燒,又見水溶一個勁的擠眉弄眼,懶怠搭理,更因心裡羞惱,只把袖子一甩,似笑非笑道:“憑我怎樣,難道王爺還有什麼風月心思不成?可安分些,我昨兒個聽說,那賈家的鳳凰蛋可想你想得緊,忠順王爺家的一個戲子也戀著王爺的風姿呢。”
這話說得水溶怪沒意思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幾分厭惡之色,只啐道:“什麼東西,也敢折辱本王聲名,沒的失了本王的身份。水湛也忒可氣了些,什麼有的沒的都跟你閒話,怎地往日裡竟不見他這樣多嘴多舌呢。”
瞧見水溶是真動了怒,林澤只口氣溫和地勸道:“你和三哥是什麼情分,偏為這些個事情生分了。何況那些個不入眼的下流胚子,你只管一笑了之也就是了,倘若當真動了氣,豈不是為難了自己,也為難了別人?”
水溶經他一勸,怒意已經消退了大半,又想著自己這一番惱火由來可笑,便笑出聲來。“也罷了,還當你知道些個什麼。走罷,既是下朝了,我自然為你跑趟腿兒,你只等著明兒個我給你的好訊息就是了。”
說罷,車馬軟轎已近在眼前,水溶又和林澤嘮叨了兩句,才鑽進自家的馬車走了。
果然,沒等兩日的功夫,北靜王太妃已經下了帖子要接黛玉過府賞花。林澤前腳才送黛玉去了北靜王府,後腳就被皇上身邊的太監給召進了宮。
才踏進勤政殿,林澤行禮時眼角一瞄,就瞅見了明黃色衣袍的身側還隱隱有一截子大紅的緞子,當下便猜到了幾分皇上召他進宮的原意。他心裡思索了半晌,外間不過轉瞬之間。清俊秀麗的少年動作優雅輕緩,行雲流水間禮數分毫不差地給在上座的帝后二人同時請安問好。
皇后原本還抿得微緊的唇線微微鬆懈了幾分,皇上那邊已經笑著讓人給林澤看了座。
屁股還沒挨著椅子,皇后已經發話問道:“永安郡主即將及笄,怎地小林大人不進宮向本宮陳情,反而輾轉請了北靜王太妃做贊禮?”
林澤忙躬身回道:“微臣因想著舍妹及笄之時,宮中事務繁忙,皇后娘娘打理後宮已是辛苦,故而不忍以此小事擾了娘娘的清靜,還望娘娘恕罪。”
一番話合情合理,加上皇后本來也沒有當真生什麼氣,眼下聽了林澤一番話,反而是心滿意足的很。到底是自己的骨血,縱然並不明白內情,然而愛護母親之心卻是昭然可見了。
“本宮既是永安的母后,自然該為她及笄之禮操心。小林大人體恤本宮,只是本宮卻不能讓永安被人指摘。”黛玉既然已經被認了郡主,自然嫡母也只有皇后一人。身為嫡母,卻在女兒及笄之禮不能出席,換了是誰,都會有幾分微詞的。
皇后不能正大光明的認林澤為兒子,卻很願意採用迂迴的方式昭告世人。瞧,林家的女兒是當今皇后的女兒,這林家的兒子,自然也能算作當今皇后的兒子了。
說來這樣的想法是有些幼稚,只是皇后卻自感滿足得很。
林澤一聽,這事兒算是定下了,瞧著皇后必得如此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