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抵制,連帶著心裡隱隱有些煩躁,但卻說不出所謂何來?
“皇上,留刃說,皇后娘娘託他給您呈了壽寧節賀禮,是大殿下親筆畫的松齡鶴壽圖……”
留金話未說盡,手上已是一空;抬眼望去,皇上已拆了捲筒。留金不由喜上心來,默唸,總算是有驚無險。
那邊,鄢祝融已開啟了那副震撼過留刃的絹畫。
留金見皇上嘴角微微翕動,一副欲笑又不笑的特別樣子;他仍舊習慣難掩好奇,往前蹭著朝那畫瞄去,眼珠子立馬就被驚訝撐圓,留金難耐不住,自顧捂嘴悶笑。
可到底不敢造次真笑的歡實;留金不忘暗自覷皇上一眼;見他神色微霽,眉眼舒展的面容更顯削瘦而英挺,有種難得靜謐下來的優雅。
只是看的人卻略微發涼,留金看著這樣的皇上,臉上的笑容就此停滯不前,心裡忽然有種令他不舒服的沮喪。
但見皇上盯著那畫看的極其仔細,一副很喜歡的神情;留金縱使自己的興致莫名其妙的滅了氣焰,他還是應景的又瞄了過去,還不忘一旁湊趣:“咋們大殿下看來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只聽京城一寶是明親王的墨筆丹青,就怕很快他就得讓位給咋們大殿下嘍!”
一席話宛如銀針落海,毫無動靜。留金自然沒有膽量和資格去抱怨無趣,見皇上嘴角微揚,笑意像是窗屜中射進來光芒、直耀人心。
留金看得既欣慰又鬱悶。心道,早知道這副畫功效強勁,自己還至於和寧長緯食不知味嗎!轉念又想,總算是肯定了個可能;以後皇上心情不好的時候,起碼又多了個投其所好的方向。
留金瞄見皇上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摩挲在一隻仙鶴上。畢竟是多了份以後伺候皇上的法寶,不免就信心倍增,連說話的底氣都轟然厚足幾分:“皇上,這隻仙鶴肯定是皇后娘娘幫襯了大殿下!”
一個是雞,一個是鶴,實在相差迥異。留金就是想說得好聽些,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
“嗯。”
留金聽到皇上聲輕如羽,心裡徹底放下心來。看皇上這神情,有什麼怒氣現在也消了;聽皇上這口氣,就知道他心情現在已妥貼溫和。
過了片息,鄢祝融盯著絹畫的目光卻有些渙散,聲音較之前多了清冽的抽離:“明日卯時開拔,你下去吩咐寧長維準備吧。”
留金意外的錯愕,心裡嘀咕,不是說要休整兩天養傷嗎?心裡狐疑,卻不敢再多舌、觸了鱗角,急忙笑著應諾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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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祝融終究未能倖免的受傷流血事件,成為波濤洶湧的新力量,攪動得大鄢朝人心惶惶、流言紛紛。但這些對生活介於別院與潭柘寺兩點一線的溶月來說,卻是相對的置身事外。她在一方小天地裡,成為政潮波及的絕緣體。
京裡的各種訊息都被在乎她或保護她的各種明面上、暗地下勢力所阻擋和過濾;所以往往她聽到的訊息,不是早日黃花,也是無關緊要。
這樣輪番幾次,她就坦然接受了大家一番好意。反正無論如何她都無力也無權參與,何必非要做個驚弓之鳥?不如安之若素的接受長公主、司徒濟、甚至是明親王的好意。別院更不用擔心了,上次的鏡湖事件雖是思及猶懼,但不也正是那次驚心動魄,讓她知道了皇帝的高瞻遠矚嗎?
想想她之前那些擔心,溶月就覺好笑;自己以為是天大的事,在別人眼裡不過是芝麻綠豆,虧得自己還草木皆兵,白白愉悅了別人的神經、成全了別人的笑話!
想到這裡,溶月就不免自嘲;她就是個近乎廢人的閒人,能做什麼呢?不如就好好完成皇帝大人的任務,做個盡職的保姆。
要知道什麼都是有代價的,錦衣玉食、愜意舒適的生活,即使是坐擁天下的皇帝,也不是他任人都願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