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大刀舉起,把虎目撐得大大的。
大刀可以在陽光下猝出一道光華,然後準備著以這道凌厲的刀光,一刀掃落、斬下,以洩心恨;而他的虎目,卻能使他看清老虎的縱躍閃躲,以能準確的斬了它。或者用它來感受自己一刀下去,將老虎頭顱剁在地上,從它喉腔裡標出那道新鮮血液的快感。
但令漢子沒有想到的是,前面的道路太過坑窪,而馬匹又是被他強行拽著直衝進來的,所以顯得十分的盲目和慌1uan。
這馬匹在尚未看清眼前地形之前,卻是這麼一陣的1uan奔1uan縱,再加上在這種茅草長得如同xiao樹一樣結實而隱秘的地方,這使得它尚未能徹底適應,一隻蹄子便已經踩進了一個深深的田鼠,或者癩子之類所打的xiaodong裡。而它這隻蹄子未及chou出前,將要踏出另一隻蹄子時,便已經啪嗒一聲,折斷了。
“糟糕!”
漢子聽到這聲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他的心裡微微一驚。而就在這轉瞬間,他已然如同兔子一樣,一躍而起。他丟下馬匹,也不管馬匹被這一絆後碩大的身軀慘鳴一聲倒在樹叢茅草裡掙扎的痛苦,他卻已然飛快的跳起步子,緊追了上去。
漢子這猛然間的借力,反而使得他跟那出霍拉聲響,向前不斷逃竄的老虎卻在突然間一下子拉近了。漢子眼看得手,口裡痛快的大罵著,身子奮力的一縱,揮出大刀,就向前面的目標徑直斬下。
“呀……”
但不幸的是,他刀未起,腳下就是一空,腦袋一懵,頓覺天塌地陷,讓他不由大聲叫了出來!
……
“大哥,大哥!”
張飛踏進了劉備帳中,根本不理帳外站著的兩名xiao吏。
兩名xiao吏見張飛頭散1uan,衣服耷拉著,說話跟做夢似的就闖了進來。他們也沒來得及阻攔,只得跟著走進了帳中。但還沒站穩,鼻子裡就傳來一陣酒臭。這陣酒臭就自張飛身上,他兩被這味道嗆得不由皺了皺眉,雖然噁心,但也不敢到了那種在張飛面前放肆捏鼻子的地步。
“張將軍,劉大人去了魯司馬那裡,正和幾位將軍商議攻打譙縣的事。他讓我兩告訴將軍,如果將軍醒來到了這裡,就讓將軍先在這裡等他回來。”
張飛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皺眉說話,心裡老大不愉快,準備扯手打他,但還是松下手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啊,將軍,將軍……”
兩人看著張飛猛然離去,不由咂了咂舌,不好多說,只得重新出了帳外,站在兩邊。也就在他兩以為張飛不會再回來的時候,他們突然看到張飛又回來了。
張飛這次身上負著一個物事,低頭就闖進帳來。
兩名xiao吏都是一愣,突然看到他身後揹著的卻是一個死人,心下更加膽怯了。
他兩yù要告誡他不要把這種東西搬到這裡來,這樣劉使君會罵孃的。但他們想到張飛的暴躁脾氣,所以也只能咕噥兩聲,把伸進大帳的頭,看到張飛瞪視的眼睛,趕緊龜縮了回來。
張飛把死人丟在地上,一眼也不看他們,然後又走了出去。
“啊……”
其中有個xiao吏還想冒死問一句,所以張大了嘴巴,‘啊’出了聲。
“嗯?”
張飛眼睛如電一樣掃在了他身上。
“啊嚏……”
那xiao吏如願以償的把詢問巧妙的轉換成因為昨晚傷風,今天感冒,所以打了個噴嚏。
張飛見他沒說話,又走了。
旁邊那個xiao吏看他這副神情,在張飛走遠後,不由捏著嘴巴,哇哈哈的笑了出來。
那xiao吏被他笑得惱了,摔了兩下手,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