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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王志強是色中魔鬼,尤其喜歡狎弄未成年男孩兒。今年春節他猥褻了一名初一男生,導致人家跳樓自盡。不堪忍受喪子之痛的受害者父母上門找他理論,他巧舌如簧不成便硬生生動用關係給壓了下去,最後送了一筆錢說是聊表寸心。當然他的罪惡史罄竹難書,遠不止這麼一件。

「你怎麼知道的?」陶然終於把臉轉向我,面色略有些僵硬,「你想怎麼樣?」

你想怎麼樣?

哈哈……十年真的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麼?他的血肉和骨頭都被替換了麼?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個贗品?

「杜謹言,我知道這樣不好,但王叔叔畢竟是靜安的父親,是然然的外公……」

「陶然……」陶然,你這副嘴臉真噁心。對你噁心嘴臉仍念念不忘的我更噁心。

「你是不是想說我沒原則啊?我一直都是啊!」這人忽然起了感慨。

「不。」大人果然容易見了新的就忘了舊的。我看著陶然,「你是個資深的騙子,是我識人不清。」

不歡而散。

簫以寒對我貿然找陶然一事非常生氣,說我打草驚了蛇。他們目前蒐集到的證據還不足以拉王志強下馬。

我之前以為簫以寒鋃鐺入獄後他的那些小弟們一時群龍無首便作鳥獸散了,沒想到我低估了他們。他的黑道根基不深,卻有一幫忠實過命的小弟願意跟著他。這麼些年來,他的小弟們洗白後潛伏在各個行業,有像盒子這樣自主創業有所成的,也有一些藏在王氏集團當臥底,為他收集王志強的犯罪證據的。簫以寒前些日子才告訴我這些秘辛——我能看得見他流出眼底的光,那是在波濤洶湧的浩海中映在他眸子裡的燈塔。

我沒想過陶然站在了我的對立面。我給陶然遞了一把劍,叫他為我降妖伏魔,誰知他竟將劍尖對準了我。

是我糊塗又可笑,一直不願相信他已娶了妻,生了子,和王志強是翁婿。

「你現在身體越來越差,就不要管這件事了。」簫以寒揮了揮手,一臉想罵我又懶得動嘴的樣子。

我知道他心裡肯定懊悔不已,我拖他後腿了。

「沒有嫌你礙事。」他嘆口氣,「怕你沉不住氣才將計劃告訴你。你接下來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等事情結束了我帶你去美國治療。」

治療什麼?——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好。」

那個女人最終也沒能熬過暑假,她在開學的前一個星期死了,沒能看見她的兒子升入初二。那天是處暑,酷日當空,天熱得恨不得把人體內的水分全部逼出來,再像吸血鬼似地全部吸乾。

葬禮上鑼鼓喧天,人聲鼎沸,這麼多人為她送行,想必她不會寂寞。

那女人的丈夫在接待來賓,神色蕭索,精氣神好像追隨她的魂靈而去了茫茫之境。這樣說來真是好笑,莫非他怕那女人的前任丈夫將她搶了去,自己便緊隨其後?哈哈……這樣就太有意思了,等他們三個人在地下見了面,那女人又歸誰?那女人和那男人可是沒有離成婚那男人便自sha了。自sha的原因也很是可笑——那男人生前是個漫畫家,忽然有一天腦子裡的靈感被精蟲取而代之,整日一旁感嘆自己懷才不遇苦悶難消,一旁在外面處了個小三,以為能以背德來刺激靈感進行創作,卻偏偏沒能越過瓶頸期。那女人最後發現了,便要和他離婚。他又是個色厲內荏的,到底不想離婚,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哭號他只是一時走錯路求她原諒。他這樣把平時高傲的自尊心擺在地上任人踩踏,那女人還是沒能重新接受他,畢竟覆水難收。後來誰想他腦子一抽,拋開一切從頂樓跳了下去,把自己砸了個稀巴爛。書房裡居然還留了張毫無意義的遺言:我的人生是一場走馬觀花。也不知道他腦子裡裝的什麼,就這樣撒手人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