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色負手而立,抬頭看著天穹,哪怕烏雲如蓋。
“在還沒有大玉之前,上陽宮才是真正的上陽宮。”
他說:“臻天賦予自由,這曾是上陽宮站在人間高處告訴芸芸眾生的話。”
他看向陳微微:“你已是上陽宮弟子,你來回答我,上陽宮現在可還會維護眾生自由?”
陳微微:“十多年前,你父親就是這樣蠱惑人心的嗎?”
江秋色猛然回頭,他看向陳微微的眼神裡,已滿是怒意。
良久後,他緩緩道:“我不和你爭執這個,只說你身體裡的東西。”
陳微微道:“我對你說的這些也並無興趣,我只想讓你告訴我,我如何能擺脫那東西。”
江秋色道:“我剛才對你說過,我父親練成了上陽宮的禁術,可不死不滅,能破他神功的,自然也只能是上陽宮的人,但他當時也沒有立刻被殺,而是在被打成重傷後退走。”
“以我父親的實力,若躲藏起來修養,至多年便會恢復實力,可他見到太多兄弟姐妹被殺,心中愧疚,便不想獨活。”
“他身邊有個弟子,叫喬上人,得他信任,我父親便把他殘存內勁,全部注入進了一件寶物中,叫做羯血石。”
他看向陳微微:“你吞下的,便是了。”
那天,陳微微被突然出現的那邪祟嚇得癱軟在地,連反抗都忘了。
即便反抗,也斷然不是那邪祟對手,畢竟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啟明境實力。
那邪祟將他打倒之後,忽然間悲慘大笑,悽苦無比,但卻笑不出聲音,那時陳微微才注意到,那邪祟舌頭都是斷的。
可是那東西居然能用腹語說話,只是聲音奇怪,且頗為含糊。
他對陳微微說,他已經被囚禁在這數年,每日被人折磨,生不如死。
他原本也是個大好男兒,現在卻成了別人練功的血鼎,人不人鬼不鬼。
他滿懷怨恨,之所以不殺陳微微,說要把這世上極寶貴的東西給他,讓那想得這寶貝的人後悔一輩子。
他竟是逆運內勁,大口大口的吐血,然後吐出來一個像是棗子般大小的東西,,硬是塞進了陳微微嘴裡。
陳微微當時嚇的發抖,見那邪祟將死,又於心不忍,爬過去給那人擦了擦嘴角。
那人說,想不到你還是個好心的,但你吃了我給你的東西,以後就要學會做個壞人,要多壞有多壞的人,一定要比壞人更壞,不然你只能落得和我一樣下場。
他讓陳微微走,然後他自己鑽回那洞穴中,他說反正要死了,就死在他被囚禁了這多年的地方罷了。
陳微微要走的時候,肚子裡忽然劇痛傳來,一瞬間便失去力氣,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燒著了似的。
再後來的事,便是眾人都知道的,那受了傷的人被雷風雷一刀劈死。
可是那時候,雷風雷就發現了陳微微的不對勁。
江秋色道:“喬上人得我父親的囑託,把羯血石帶回來給我,不想半路被人攔截,他無奈之下,將羯血石吞了下去。”
說到這,江秋色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找到我之後,喬師兄說,他吞食了羯血石,因為承受不住我父親那般雄厚的內勁,怕是命不久矣。”
“我便想到了個辦法若取出羯血石,他必死無疑,若一次將內勁都吸出來,他也必死無疑。”
江秋色道:“所以,我便日日從他體內吸出來一些內勁,只是連我也不能吸收太多,不然一樣會被反噬而死。”
他看向陳微微道:“那幾年來,我每日不間斷的幫師兄救治,到你發現他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快要解脫,只是他可能自己也沒有什麼活下去的想法,被我父親內勁折磨多年,確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