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有什麼歹毒心思”
謝夜闌看了修萬仞一眼,修萬仞從謝夜闌的眼神裡看出來些許諷刺。
他這才醒悟過來,拓跋烈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一位世子在北野王府裡出事。
“等著就是了。”
到了地方後,謝夜闌下車,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邁步朝著王府大門走了過去。
王府中的高處,拓跋云溪手持千里眼看著謝夜闌來了,她把千里眼遞給一邊的拓跋烈:“我求你的事多不多?”
拓跋烈:“多。”
拓跋云溪:“”
拓跋烈:“所以也不在乎再多一件兩件的。”
拓跋云溪:“你希望林葉去冬泊,他可以去,但他不能和謝夜闌的人在一起。”
拓跋烈點頭:“所以你抓了他手下人?”
拓跋云溪:“江湖手段,交換人質。”
拓跋烈忍不住笑了笑,他這個妹子啊,性格一點兒都不像個女人。
他往下走了幾步,又回頭:“你到底給我個準信,這林葉你想培養成個什麼人?”
拓跋云溪:“沒有準信。”
拓跋烈:“那小破孩子,總不能成了我妹夫!”
拓跋云溪眼神一寒。
拓跋烈立刻加快腳步走了,一邊走一邊說道:“不合適不合適,太小了,別禍害人。”
拓跋云溪一跺腳,拓跋烈嚇得在臺階上一出溜,差點就一屁股坐在那。
在距離北野王府大概三里遠的地方,城南這片貧苦之地也有石塔,而且不止一座。
雲州,又被人稱為千塔之城,大大小小,幾乎是走到哪裡都能看到。
這些石塔,最久遠的已有千年,殘缺不全,儲存最完好的是當初冬泊國時期所建的那些。
樓然人信奉禪宗,雲州城在冬泊國時期叫做寺城。
這城中禪宗最盛行的時候,據說有三四百座寺廟,且都是香火鼎盛。
冬泊衰落之後,大部分僧人都北上避戰,其中絕大部分人都去了北方婁樊。
從那時候流傳至今的禪宗且還留居中原的,最有名的便是惜聲寺。
有個說法,叫做南惜聲,北大音,大音寺如今已經搬遷到了婁樊國。
城南這邊的石塔,多年久失修,顯得破敗不堪。
黑袍人此時就站在一座石塔的最高層,於視窗處,舉著千里眼看向北野王府那邊。
他依然用黑巾蒙著臉,依然是隻露出那雙眼睛。
可此時此刻,這雙眼睛裡只剩下了仇恨。
入了這個局的每個人,都在追求著自己能得到的最大利益。
而他追求的最大利益,就是把江秋色從暗中送到明處。
讓這個朝心宗宗主的兒子,徹底擺脫開朝心宗的陰影。
“清算。”
良久之後,黑袍人喃喃自語了兩個字。
沒有人能理解他此時的心境,也沒有人能理解他說出清算這兩個字的含義。
可是,清算似乎從十餘年前就已經開始,從未停止。
布孤心的死是一種清算,數百悍匪的死也是一種清算,江秋色的死,也可以算作清算。
可是在這種種清算中,黑袍人感受最深的是欺騙,十多年來的清算,也是十多年來的欺騙。
深呼吸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黑袍人的肩膀都隨之起伏。
一陣風吹過,吹動了窗臺上的灰塵,像是掀起來一陣最小的龍捲。
等那灰塵飛落,石塔裡已經沒有了黑袍人的身影。
林葉離開武館後回到了契兵營。他獨自一人到了契兵營的武庫,這裡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兵械,可這裡有他需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