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珈似乎是這才想起來,腳步一停。
薩郎道:“最近雲州城裡的環境會更復雜,御凌衛在這損兵折將,成郡王又死了,所以玉天子會把更多事壓在小葉子身上。”
陸雲珈問:“拓跋烈?”
薩郎點頭:“是。”
陸雲珈:“你的意思是?”
薩郎道:“小葉子大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你最近多盯著他,但少接觸他。”
陸雲珈嗯了一聲後說道:“還有別的事?”
薩郎:“沒了。”
想了想,忽然想到自己有件東西需要陸雲珈幫忙修修,連忙說了一聲:“對了,還有”
回頭看時,哪裡還有陸雲珈的影子。
薩郎嘆了口氣:“都什麼人。”
他起身,使勁兒伸展了一下雙臂,看向雲州城的方向,忍不住搖了搖頭。
“真難。”
他離開高坡,走了大概二里遠,在小林子裡找到他的毛驢。
就這樣,騎著毛驢哼著曲兒,到了距離雲州城不到十里的一個小村子。
這村子規模不小,從房子的數量就能粗粗估算出村民人口,應該不下三千。
不進村,順著村外的小路一直走,到村子最西頭,最邊上的那戶人家外才停。
他把毛驢拴在門口,看了一眼籬笆牆上那滿目的綠藤,又把毛驢解開拉進院子裡。
這綠藤他認得出,毛驢要是嘴賤吃一片葉子就得歸西,毒死了,連驢肉都吃不上,硬要吃也行,反正就是人死唄,可惜。
院子裡,一個老人家正蹲在那整理著種的菜,一片一片的翻找,似乎是在為菜捉蟲。
“明明灑些藥粉就能解決,為何非要一片一片仔細的翻?”
薩郎一邊拴驢一邊問。
老人家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肯定活不到我這個歲數。”
薩郎:“為什麼?”
老人家說:“因為你話多,嘴欠。”
薩郎笑,自己到水井那邊打水,洗臉,精神了之後才在臺階坐下來。
“成郡王死了,當年的仇人,又少了一個。”
薩郎說:“開心嗎?”
老人家搖頭:“沒什麼開心不開心的。”
他直起腰,年紀確實太大了,連這個動作都需要很小心,不然可能把骨頭搞壞。
“師爺。”
薩郎道:“小葉子大概猜到些什麼了。”
這位老人家,竟是已失蹤許久的錢爺。
“他那麼聰明,早晚都會猜到。”
錢爺走到門口,薩郎連忙起身扶著他也在臺階上坐下來。
“師爺,接下來就是拓跋烈了吧。”
錢爺嗯了一聲:“是啊,該他了,可是他不好搞。”
薩郎也嗯了一聲:“是啊,確實不好搞手裡有兵,還能打,想想就頭疼,再想想這事幸好不是我來,是小葉子來,我就開心多了。”
錢爺:“按理說是你師弟,可我又教過他,是我親傳弟子,所以那是你小師叔。”
薩郎:“唔”
他說:“從師伯劉疾弓算,小葉子是他養子,是我師弟,從師爺你這算,小葉子是我師叔,那就是師伯的弟弟”
錢爺抬起手在薩郎腦袋敲了一下,薩郎立刻就不說話了。
良久後,薩郎問:“師爺,當年朝心宗的事,時隔十幾年才開始報仇,師爺你這十幾年熬過來很難吧。”
錢爺搖頭:“不難。”
他看向薩郎:“十幾年,也不如我得到訊息的那一天過的難。”
薩郎因為這句話,心裡狠狠的緊了一下。
想想看,師爺先是得到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