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然天下太平,救不了的話生靈塗炭,那麼,該不該告知百姓。”
天子聽到這個問題,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尚清訖道:“有師兄說,位高者先上,是因為能力高,若位高者先上而不能救,芸芸眾生也該自救,所以當告知。”
天子看向尚清訖問道:“你如何說?”
尚清訖俯身道:“臣說,救了,就不說,救不得再說。”
天子點了點頭:“所以掌教讓你來了。”
尚清訖道:“拓跋烈如果死在孤竹,或是死在冬泊,那他就還是大玉的大將軍,百姓們還會覺得,大玉的大將軍為護佑他們,縱死無悔。”
“拓跋烈死於戰場,死於邊野,百姓們對大玉的軍隊,對大玉的戰將,必會更加充滿敬重,若再有戰事,外寇來犯,百姓們也就必會義無反顧。”
他看向天子:“若天下人皆知拓跋烈是因謀逆而死,那天下人的心裡也會崩塌一座石碑,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滿了字,來來回回卻只有一個詞忠義。”
天子道:“掌教懂朕,你也懂朕。”
他走到視窗,看著外邊的天高雲淡。
天子說:“臻天不會破個洞,人間造亂千百次,生靈塗炭萬萬回,臻天依然好好的。”
他說:“朕為什麼要配合拓跋烈?拓跋烈想在孤竹殺朕,朕就一定要來孤竹,正是因為朕知道那石碑的分量。”
天子說到這,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尚清訖道:“陛下苦心,按理說百姓若知道了才好,可實際上,百姓們不知道最好。”
天子嗯了一聲。
他說:“朕不想讓天下人失望,不只是不想讓他們對朕失望,也不想讓他們對所有做官的人失望。”
說到這,天子回頭看向尚清訖:“掌教明白這些,所以朕請他不要跟來的時候,掌教便沒有跟來。”
尚清訖從天子這句話裡,聽出來了一些很沉重的東西。
為了除掉拓跋烈這個巨大的隱患,天子一定在歌陵也做了極為重要的安排。
掌教真人坐鎮歌陵不動,就是在為陛下守著那個極重要的安排。
這安排,其實無需仔細想也能知道是什麼。
可讓人不解的地方就在於,那個人是誰?
天子沒有皇子,他的兄弟又都已經被除掉,萬一天子在孤竹這邊出了什麼意外,繼承大統的那個人能是誰?
總不能是掌教真人。
這個人一定和天子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且掌教真人也一定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留掌教在歌陵,就是在群臣可能會質疑的時候,需掌教出面。
天子說:“朕剛才問你怕不怕,你沒回答朕,但朕知道,你不怕。”
他笑了笑:“朕也不怕,因為朕從來都沒有輸過。”
尚清訖俯身道:“陛下得臻天眷顧,臻天也不會看著不管。”
天子哈哈大笑起來。
因為這話,雖然尚清訖說的真誠,可確實是一句玩笑。
臻天?
別說有沒有臻天存在,縱然有,臻天也不會管人間的悲歡離合,不會管人間的起起落落。
天子笑了一會兒,點頭:“你說的沒錯,臻天在朕這邊。”
尚清訖道:“世上諸事,其實早有安排,若臻天無眼,解釋不來為何大將軍林葉會收留子奈姑娘,若臻天無眼,解釋不來為何子奈姑娘此時會在宮中。”
天子聽到這話,又笑了笑。
只是這兩次的笑意不一樣,第一次是完全因為你這些話真好笑,這一次的笑容裡,是因為你這些話裡真有幾分道理。
就在這時候,古秀今從外邊進來,俯身道:“聖人,大將軍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