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死絕,但活下去的人,卻好像勝利了一樣,往回跑的時候,竟然後人大喊出聲。
林葉緩緩的鬆了口氣。
城外有護城河,許多人都是游水往回退,和漂浮在水面上的屍體混在一起。
護城河攔不住叛軍,他們數量太多了,多到完全可以不顧傷亡的,在護城河游過來,甚至是鋪造木橋。
從護城河到城牆下這一片,是屍體堆積最多的地方,此時還在燒著,黑煙滾滾。
很慘烈,但叛軍的攻勢,這只是第一波而已。
拓跋烈那樣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很快就會調整攻城的戰術。
他之所以一開始用人命往上填,只是想試探一下,陽梓城的防守怎麼樣。
他才不在乎死多少人,這一戰又能死多少人?
一萬?兩萬?
“孩子。”
拓跋烈看著遠處的戰場,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你看到了嗎,那才是戰場。”
拓跋寧休點了點頭:“父親,孩兒看到了。”
拓跋烈道:“我這麼多年來沒有親自教導你,是我的過錯,這次,我來教你應該如何打仗。”
他回頭吩咐道:“讓顧萬生過來。”
親兵立刻應了一聲,轉身跑出去傳令。
半個時辰之後,將軍顧萬生從他的營裡急匆匆的趕來,到近前後立刻行禮。
拓跋烈拜了拜手示意他不用行禮,然後問道:“今日攻城的戰事,你怎麼看?”
顧萬生道:“回大將軍,城防堅固,武器齊備,兵力也足,所以如此強攻的話,怕是難有成效。”
拓跋烈問:“若我把攻城的事交給你,你如何做?”
顧萬生道:“土工。”
他指了指陽梓城方向說道:“如今氣候轉暖,地已化凍,土工完全可行,今夜屬下就阻止兵力向陽梓城挖溝靠近。”
他大聲說道:“陽梓城雖然有護城河,但河道不算太寬,可分兵往上游去,用土袋將護城河截斷,讓水過不來。”
“然後這邊的壕溝多挖一些,將主攻方向的護城河河水放出來,如此更有利於兵力施展。”
“若將來要用到樓車和攻城錘,放掉這一段的河水,也可利於器械靠近城牆。”
“這樣做唯一的缺點就是耗時間,大概需要多日才能完工,而且,兩翼兵馬在封堵河道的時候,兵力損失也會很大。”
拓跋烈聽到這,看向拓跋寧休:“學到了嗎?”
拓跋寧休俯身:“孩兒記住了。”
拓跋烈說道:“攻打這樣的堅固大城,用人命堆沒有錯,但看要怎麼去堆,今夜開始,你跟著顧將軍去學習土工戰術。”
“是!”
拓跋寧休俯身一拜。
到了夜裡,顧萬生召集起來隊伍,讓那些冬泊人和孤竹人挖溝。
所有的溝都不能是通向城牆那邊,要像蛇爬一樣蜿蜒著挖。
而且溝的深度,要讓人能彎著腰跑起來,不能太淺。
城外,一時之間塵土飛揚。
城牆上,林葉舉起千里眼看著外邊,在重弩的射程之外,那邊火光沖天。
火把照耀下,密密麻麻的人正在幹活,煙塵像是濃霧一樣。
封秀放下千里眼,他忍不住有些擔憂。
“大將軍,看來拓跋烈是想把壕溝一路挖到城下來,他們人多勢眾,這樣挖下去,只怕用不了幾日就會把溝挖透過來。”
他說:“如果我是拓跋烈,我會先去上游把透過來的水路堵死,然後分兵截斷城南這一代的河水,多挖壕溝,把主攻這一面的河水放掉。”
說到這,他舉起千里眼又看了看:“如果他們靠近城下,以大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