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有人說話,他警覺起來,剛坐直了身子,就見房門被人推開。
這青樓的老鴇站在門口笑呵呵的說,公子,你的朋友到了。
宋十三眼睛微微眯起來,看著那個少年揹著手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多謝。”
少年回頭對老鴇道了一聲謝,然後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宋十三對面。
他還朝著陪宋十三的姑娘說,請你先回避一下,我與我朋友有些要緊事說,還很客氣的取了一塊銀子遞給那姑娘。
那姑娘還以為他們真的是朋友,接過銀子道謝,起身走了。
這一身月白色麻布長衫,在宋十三眼裡裝的有些土氣的傢伙,當然是陳微微。
陳微微不覺得自己裝,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總是下意識的去學林葉的一舉一動,比如說話簡單,比如對誰都一臉漠視。
陳微微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來聞了聞。
然後問:“省心嗎?”
宋十三問:“省心是什麼意思?”
陳微微抿了一口酒後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你卻對我懂了殺念,既然你動了,我自己送上門,有這麼省心的目標,你應該滿意。”
宋十三覺得有趣,問:“那你覺得我為何要殺你。”
陳微微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如果每個人死的都有道理,那這天下可是不二的盛世。”
宋十三覺得這話也裝,他笑著說道:“既然你這麼貼心”
他把自己的鐵杵拿出來放在陳微微面前。
“你自己把自己戳死可好?”
陳微微看了看那鐵杵,打造的很粗糙,所以上邊都是密密麻麻的砂眼。
而這砂眼裡那殘存的血腥氣雖然很淡,陳微微卻還是能分辨的出來。
他笑著說道:“既然你說我貼心,那我就貼心。”
他把鐵杵拿起來對準了自己的心臟位置,然後一點一點的往心口裡戳。
那鐵杵一點點的進去不,不是進去,是在變短,只是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錯覺。
宋十三的眼睛裡,出現了一點複雜的意味。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這個少年身上有什麼可怕的氣息,甚至,在城門的時候,他故意試探,都沒有探查到這人身上有什麼修行過的痕跡。
陳微微把鐵杵放在宋十三面前:“給你留一半。”
他說:“我記得,在天水崖的時候,曾經聽我座師說過一件往事,幾年前,我座師的師兄來天水崖做客,說起圍獵一個被人稱為魔撒的獨行大盜。”
他看著宋十三的眼睛:“據說此人,殺人就喜歡用一根鐵杵,戳在地上,把人一個一個的穿上去。”
宋十三道:“我倒也聽說過,不過這個人在歌陵已經被處死了。”
陳微微指了指那鐵杵,被他推短的那部分,形成了一個鐵盤似的。
他把鐵盤朝下,鐵杵朝上擺好。
“這樣是不是穩一些?”
宋十三:“你可以試試。”
陳微微:“好。”
他忽然伸手抓向宋十三的胸口,宋十三雙指往前一送,內勁如劍,刺向陳微微的掌心。
可是,那劍意卻好事石沉大海一樣,在刺入陳微微掌心後,竟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十三一慌,第一次遇到這樣對手,他立刻向後退出去。
陳微微起身追過去,跨步,一拳轟出。
只是最普通最簡單的一招衝拳,就算是大街上的孩子看到了,都能馬上學的有模有樣的衝拳。
武館裡學來的,要裝,就要用這簡單的一拳,林葉那時候就喜歡用操拳,陳微微還記得呢。
宋十三一拳迎過去,拳拳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