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詞一臉笑意的看著許欣舒,許欣舒臉上的變化,他是一點都沒錯過。
所以此時此刻,他已可斷定,王洛神對許欣舒的判斷沒有錯。
“大先生?”
李詞笑著問道:“你在想什麼?”
許欣舒轉頭看向李詞的時候,臉色其實還有些發白,但她已經強行鎮定下來,說話的時候,語氣倒是很平穩。
許欣舒道:“這裡有我盯著就好,你可回去問問公爺還有什麼別的安排。”
李詞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更濃。
他看著許欣舒說道:“大先生這是想趕我走?那怕是不容易,公爺說,焦見禮身邊應該帶了不少護衛,他擔心大先生一人無法輕易殺了焦見禮,所以讓我務必留下來幫忙。”
許欣舒皺眉,臉色有些發寒,聲音也有些發寒的說道:“你是在看不起我?還是你在懷疑我?”
李詞道:“這可不敢,我只是奉公爺的命令列事。”
許欣舒道:“你若不走,那我走好了,這裡交給你,我去看看別處有沒有需要我的,你不是想爭功勞嗎,殺焦見禮這功勞我讓給你了,拿著焦見禮的人頭去公爺面前邀功請賞就是了。”
李詞道:“我勸大先生還是以大局為重,如果被公爺知道了的話,大先生你也不好解釋。”
許欣舒心裡有些著急,因為這局,其實已經不好破了。
若是她想盡辦法保住焦見禮,焦見禮去了怒山大營還是會想盡辦法傾盡全力的扳倒林葉。
如果任由焦見禮死了,這人和她又不熟,死了她也不在乎,但這罪名一定會被王洛神算在林葉頭上。
王洛神利用的,是天子的佈局。
雖然許欣舒現在還想不明白,這天子要用這樣不大精妙的計策給林葉一個罪名是為什麼。
但她現在已經在這個局裡了,而且從李詞的態度來看,王洛神顯然已經對她起了疑心。
這個時候,許欣舒忽然想起來在很早之前天子對她說過的一番話。
天子說你是姓謝的,你的父親犯了錯,不管是大玉的國法還是謝家的家法,都不能容他。
但朕可以容得你們姐弟,你們骨子裡流淌著的是謝家的血,你們也就該明白,不管到什麼時候你們和尋常百姓都不可能一樣。
所以,如果遇到生死危險的時候,哪怕所有人都要死,謝家的人也必須是死在最後的那個。
如果你遇到什麼不可決斷之事,就想想朕這番話。
謝家的人,不可以為了保別人而犧牲自己。
想到這些,許欣舒在心裡重重的呼吸了幾次,但表面上還是氣色如常。
“好。”
許欣舒道:“既然你執意留下來和我搶功勞,那我就把這功勞送給你了。”
她一臉輕蔑的看著李詞說道:“人我來殺,功勞你領。”
聽到這話,李詞倒是心裡有些詫異。
莫非這許欣舒,真的只是以為他留在這是想搶功勞?
剛才許欣舒那張臉都有些不對勁,難道只是因為在生氣?
連王洛神都不會因為懷疑而殺了許欣舒,就足以說明王洛神留著此人還有用。
按照王洛神的性格,懷疑即可判定死刑。
許欣舒已經被王洛神懷疑許久,依然還好好活著,那就說明,王洛神留著她不但是有用,還有大用。
沉思片刻之後,李詞依然臉色和氣語氣溫厚的說道:“我留下來只是為了幫幫大先生,以應對不時之需,若沒有什麼意外,我當然不會出手與大先生爭功。”
許欣舒道:“無所謂了,隨你。”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只是站在那等著。
沒過多久,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