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氣。
“可怕的不是別人認為你就適合當走狗,可怕的是你自己覺得當走狗就是最好的出路。”
“有人站在高處給眾生劃出來各自的位置,這個適合做瓦匠,那個適合做佃戶,你適合做走狗,他適合做娼妓”
花憐花看向陳微微:“你現在還沒有醒悟麼,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給自己所定下的最宏偉的目標,也不過是做好辛言缺的一條狗。”
陳微微低下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看不起自己。
明明是被面前這個獨臂男人罵了,羞辱了,且被罵的羞辱的體無完膚。
他卻有一種自己這是受教了的感覺,還有一種自己頓悟了的感慨。
“每個人都可以去爭取。”
花憐花道:“爭取什麼?如果是爭取人生之中本就可以得到的東西,那為什麼還要拼了命的爭取?”
他抬起手往上一指:“向上,不是在別人畫出來的條條框框裡向上,因為那樣的向上,最高也只是????????????????碰到上邊的那條橫線。”
聽到這句話,陳微微再次跪倒下來。
“弟子陳微微,多謝師叔祖點撥。”
這句話,他倒是說的很誠懇。
花憐花伸手把他扶起來後,語重心長的說道:“永珍門的弟子之中,雖然我覺得雁北生錯了,可最讓我看得起的,也只是一個雁北生。”
“但他終究還是在別人畫出來的條條框框裡向上,不可能突破上邊那條橫線。”
“你,是除了雁北生之外,我最看重的一個弟子了,你比雁北生更聰明,也比他更有野心。”
花憐花起身,走到視窗看著外邊那些鼓掌叫好的人,他們因為臺上的表演精彩而高興,而讚美。
“上陽宮又怎麼了?”
花憐花道:“江湖領袖為什麼不能換一換?”
他回頭看向陳微微:“連天子之位都可以換換人。”
陳微微心裡如同炸響了一顆驚雷。
在這之前,他人生的目標雖然在一次次的更新,最新的目標是成為上陽宮的掌教,可此時想想看,原來還是那麼侷限。
正如花憐花所說,他的夢想一直都在別人畫出來的條條框框裡。
上陽宮的掌教是身份極高,但上陽宮是掌教的嗎?
就在此時,花憐花繼續說道:“我已經這般年紀了,縱然心有壯志,也不可能等到我永珍門取代上陽宮的那天,但我可以在你們這些永珍門弟子心中種下種子。”
他回頭看向陳微微:“如果有一天,你以永珍門門主的身份,站在這人間高處,我會替你開心。”
陳微微下意識的又一次跪了下來,忘記了剛才的感悟。
他叩首道:“弟子多謝師叔祖栽培,弟子一定會讓永珍門發揚光大。”
花憐花點了點頭道:“你過來。”
陳微微就趴跪著到了花憐花面前,抬起頭看著花憐花的時候,他自己都不可能醒悟的過來,他此時才最像一條等著肉骨頭的狗。
花憐花從懷裡取出來一塊鐵牌遞給陳微微:“這是我的身份象徵,當年我雖然離開師門,但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讓永珍門發揚光大的理想。”
“我這數十年來,在江湖中也收攬了不少人才,我也有一些傳人,但他們的資質都不如你。”
“所以,今日我將永珍門門主鐵牌交給你,你便是永珍門的門主了。”
陳微微眼睛都睜大了。
他是萬萬都沒有想到,人生之中會還有如此大的驚喜。
花憐花道:“既是門主,就該把你那可憐兮兮的目標改一改,我們的目標定的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