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說完急忙解釋道:“若是咱們箐兒能入鄭家祖墳,我自是不會說這話兒,可族裡能答應嗎?”
鄭夫人見鄭宜安不說話,越發的焦急,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朝鄭宜安靠近了些,急聲兒道:“老爺也瞧見了,箐兒的心願不就是嫁給遠哥兒嗎?若非出這麼些事兒,他倆原也是要成親的。”
鄭宜安聽到這兒冷笑一聲兒,咬牙掃了鄭夫人一眼,咧嘴嘴道:“你憑什麼說這樣的話?當初將箐兒死拉活拽的從安陽伯府弄回來的是誰?你怎麼好意思說這話?”說完想了想還補充道:“不想丟臉,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去!”
不管怎樣,顧遠也是他看著長大的親外甥,是他唯一的親姐姐,唯一的孩子!
對顧遠,鄭宜安心底還是很疼愛的。謀算安陽伯遺留的兵權,那是因為鄭宜安料準了那兵權,怎樣也落不到顧遠身上,他自然是要爭取的。
雖然之前因為太醫說顧遠的傷勢可能永遠好不了,他捨不得女兒嫁過去受苦,預設了鄭夫人的做法,可也沒打算要這樣害了顧遠!
鄭宜安的話,令鄭夫人頓時不滿起來,板著臉,抿緊了嘴瞪著鄭宜安,怒道:“難道你就要看著咱們箐兒成為孤魂野鬼不成?”
說著鄭夫人的眼淚便一顆顆地往下掉,卻眼也不眨地盯著鄭宜安,顯然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而此時,鄭府上下雪白一片,鄭箐兒去世的訊息也已經送往各處,不僅鄭宜安同僚知交,鄭夫人閨中好友,便是景芝與洛娉妍,也都收到了訊息。二人具是震驚不已,尤其是洛娉妍,更是惶恐不安,覺得心跌落到了谷底……
自然,安陽伯夫人也沒有被落下,鄭箐兒貼身大丫鬟如意親自來的安陽伯府報喪。
鄭夫人得知鄭箐兒去世,先是不敢置信地問道:“前幾日還好好兒的,怎麼就去了?”
如意在幫著鄭箐兒逃跑幾次後,便被鄭夫人關進了柴房,如何知曉鄭箐兒去世的緣故?只聽說是突發惡疾,連請太醫都沒來得及便去了。如意心中雖有疑惑,卻是無從打聽訊息。
此時安陽伯夫人問起,如意一邊抹著淚一邊兒將鄭箐兒回府後的遭遇細說了一遍,聽得安陽伯夫人也是胸脯急速欺負地紅了眼眶。
雖說安陽伯夫人對鄭夫人很是氣惱,便是對自己那個弟弟,也是惱怒不已,可到底鄭箐兒是無辜的,是自己極為喜愛的侄女兒。
雖說是晚輩,安陽伯又尚未出殯,自己不好親自過去,但卻也是要有所表示。
安陽伯夫人正要派錢嬤嬤與如意一同前去了鄭府,看看有什麼是能幫上的便也幫幫忙,送這侄女兒安心而已。
誰知鄭夫人卻在此時趕了過來,也不等人通稟便提著裙裾往裡跑。好在此時安陽伯府上下也是雪白一片,倒是不覺得鄭夫人一身素服有何不對,但鄭夫人提著裙裾一路朝齊鳴齋而去,還是引起了許多人注意。
安陽伯夫人只聽說鄭夫人下了馬車便往裡跑,並未多想,只當鄭夫人是因喪女之痛亂了分寸,還吩咐身邊兒丫鬟道:“去將鄭夫人請我這邊兒來。”
但朱嬤嬤卻在此時忽然疾步了進來,也不顧其他,上前附耳道:“夫人快去看看老奴瞧著鄭夫人不太對,竟是直直朝著齊鳴齋而去。”
安陽伯夫人一驚,也顧不得如意還在場,便急忙問道:“這話怎麼說的?”
朱嬤嬤搖了搖頭,皺眉道:“老奴也是不知這才來請夫人快去,若是世子知道箐兒小姐的事兒,怕是要不好!”
安陽伯夫人聞言也是悚然一驚!沒錯兒,若是此時讓自己兒子知道箐兒去世的訊息……
安陽伯夫人不敢想下去,之前顧遠裂開的傷口,還有那殷紅的血,都深深地刺痛了安陽伯夫人的眼睛,還有心。
此刻安陽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