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盧潞這個人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厭惡。這種厭惡絕對是發自內心的,並不是因為她曾經暗算過他。蘇陽自己到沒仔細分析過這種厭惡感的來源,在他看來,一個女孩子個性強一些無所謂,性情偏激也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但是偏激到動不動就要害人,甚至想殺人這就不能被稱作女人了,甚至連人都不能稱了。
人,作為一種高階動物,誠然有其動物性。但人之所以為人,不正是因為有所為有所不為嗎?何況,連動物都知道不能隨便對同類進行殘殺,難道人反而不知道了嗎?如果不是出於什麼萬萬不得已的情況,蘇陽從骨子裡反感一切對同類進行的殺戮行為。
正是因為如此,他至今也不肯買某島國的任何產品。
更何況,盧渴這個人還有一個他萬分不能原諒的汙點,那就是,她竟然會置自己的奶奶於不顧,隨意丟在老家任憑比自己小几歲的妹妹自行照顧,在物質上在精神上都從來沒有給予過應該有的任何關懷。
這還能被稱作是個人嗎?何況竟然還是個女人!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女人歹毒起來,是真的很恐怖的。
幾乎就在看到盧潞身影的一瞬間,蘇陽已經下意識地從手錶裡拿出一顆隱遁丹,往口中一含,整個人飛一般地竄了出去,悄悄地跟在盧潞後面,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在幹什麼。盧潞的速度卻倒不快,她畢竟是凡人之軀,雖然和陸壓道人有著奇怪的交集,但是很顯然,陸壓道人不曾傳授給她任何修真之技。
對於這個陸壓道人,蘇陽的感覺也奇怪得很。很明顯,陸壓知道蘇陽懷疑他,所以故意露了幾手比較著名的絕技,以打消蘇陽的顧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這般施為,蘇陽就越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倘若他果真是陸壓,以他在修真界中的地位,何須隅居在這九界山裡,又何須四處做說客?
並且有一條最重要的是,飛箍見了他竟然會示警!須知飛箍並非防禦型法寶,其警覺能力雖然很高,但輕易並不鳴叫,不像之前的樹明那般。但是飛把在陸壓道人面前反覆示警,這說明了什麼?
蘇陽覺得,這至少說明陸壓道人在面對他的時候,至少有幾次是動了殺機的。
想那修真界中的陸壓道人何等超然,何等逍遙,怎麼會想到跑來地球殺他這個無名小車?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擁有云姐姐的元神嗎?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蘇陽心裡反覆交替地出現,讓他有些煩躁。自從知道了雲姐姐那件事情的真相之後,他就總有些壓不住自己偶爾會向上翻湧的氣血。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蘇陽心裡清楚,氣血翻湧的直接後果很有可能就是走火入魔。想他如果真走火入魔了。且不說妙姐她們怎麼辦,單就是浪費了雲眉這一身修行這一條,蘇陽就不能原諒自己。
他一面綴在盧潞身後,一面不斷地深呼吸,慢慢平息著體內的翻江倒海。
走了不過十多分鐘,前面的盧潞忽然停下了。蘇陽微微一驚,眯著眼睛看了看,原來他卻是跟著盧潞一直走到了一座宅院門前。
這就奇了,難道盧潞一個剛上大一的學生,竟會有財力置辦別院?
蘇陽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她要去找什麼人?這應該肯定不是她的房子吧。看那房門前還站著兩個警衛,裡面的主人應該規格不低。
盧骼一刻也沒有停留,直直地就走向了別院的門前。下一刻,一件讓蘇陽差點掉了下巴的事情就發生了。
宅院門前那兩個身著軍裝的警衛,竟然一齊向盧潞行起了軍禮!
怎麼回事?盧潞還是這宅院主人的一個貴客嗎?蘇陽不禁想到,那天在車上看到她,她的目的地也應該是這裡吧?看她的樣子,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應該是常來的吧。這裡的主人和她很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