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好像對舒妃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似的?!”
皇后心裡咯噔一下,才曉得自己畫蛇添足,反惹得皇上疑心了,皇后勉力維持著笑容道:“臣妾只是如實稟奏皇上。”
“是否‘如實’,朕會親自去問舒妃!不牢皇后費心!!”皇帝壓抑著一腔慍怒,話語裡卻難掩火藥味兒。
皇后知自己多說無益,只得忙起身,道:“是,那臣妾不打擾皇上處理政務了,臣妾告退。”說著,便牽起懵懂的七阿哥的小手,屈膝退下了。
晌午,嚶鳴正歪在琉璃美人榻上睡著午覺,正美美地與周公相會,半夏卻突然把她給搖醒了,“娘娘!您快醒醒!皇上來了!!”
嚶鳴迷迷糊糊睜開一絲眼縫,腦子卻是一團漿糊,“來了……就來了唄……”說罷,又一頭倒回美人榻上。
“娘娘!!皇帝都進來了!!”半夏湊在嚶鳴耳畔大吼了一聲。
“啊!!”嚶鳴只覺得耳膜都震痛了。一個骨碌便爬了起來,氣呼呼戳著半夏眉心教訓:“你這個死半夏!!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嗎?!現在才剛過午時啊!!”
半夏一臉委屈,已經跪了下來,不過她不是跪嚶鳴,而是朝著外頭跪了下來。
是皇帝陛下真的進來了。
嚶鳴還盤腿坐在美人榻上,只穿了一身桔紅色暗水紋府綢中衣,兩腮氣鼓鼓的。眼睛瞪得圓滾滾的。一頭長髮披散,略有些凌亂。
雖說皇帝不是第一次見到她剛睡醒的模樣了,不過這陣子皇帝火大。嚶鳴便不惹他不快,見皇帝進來,便打發半夏退下,自己則急忙穿上花盆底鞋。下榻行了個常禮,問道:“皇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大中午的。皇帝又不是不知道她有睡午覺的習慣。
皇帝從頭到腳把她瞄了一通,便道:“你先更衣洗漱吧,朕去外頭次間等你。”
嚶鳴點頭,訥訥應了。怎麼瞅著。皇帝的表情有些嚴肅的樣子?
古往今來,女人化妝都是個費時的事兒,不過皇帝還在次間等著。宮女們自然緊趕慢趕,不敢耽擱。嚶鳴也吩咐了。梳個尋常架子頭既可,炎炎夏日,她也不想濃妝豔抹,臉色略撲些珍珠粉,描一下眉毛,也就是了。衣裳呢,選了件九成新的天水碧色旗服,旗服上沒有繡大紅大紫的牡丹芍藥,只在領口有一圈清雅的白桃纏枝,攙了銀線繡成,無半分搶眼,只叫人瞅著格外清心怡神。
梳妝罷,果然亭亭玉立,清新動人。嚶鳴朝著鏡子一笑,便盈盈蓮步走出內殿,來到次間見皇帝,笑著道:“讓皇上久等了。”
皇帝抬頭看了她一眼,那嚴肅的面龐頓時便不由自主鬆緩了三分,他點頭道:“衣裳不錯,就是素淨了些。”
嚶鳴莞爾一笑,端了金銀花涼茶給皇帝,皇帝嘴裡品著幽甜的涼茶,沉重的眉頭似乎都見紓解了幾分,皇帝長長吐出一口氣,腦子裡卻不斷想著今晨皇后說的那些話,佟家去求了納蘭修齊,納蘭修齊之妻進宮見了鳴兒……
“皇上在想什麼?”見皇帝走神,嚶鳴便問了一句。
皇帝“哦”了一聲,輕輕擱下茶盞,隨口道:“愨妃……最近怎麼樣了?”
嚶鳴有些傻眼,怎麼突然問愨妃??便道:“愨妃自打被皇上訓斥之後,似乎便沒再出來溜達,這幾日中宮請安都不見她的人影呢。”——連皇帝都說愨妃身子不好,自然她有現成的理由不去給皇后請安,皇后自然也巴不得離她遠遠的,這樣皇后就能把持住七阿哥了。
皇帝哼了一聲,“她倒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嚶鳴為愨妃默哀三秒,“皇上來臣妾這兒,就是為數落愨妃嗎?”
皇帝一噎,愣是凝滯了半晌,才道:“近來朝堂上事兒多,朕有些冷落鳴兒了……”
這個她倒是不介意,皇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