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檸嫁人,這是大事。
餘夢清了清嗓子,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以此掩示驚訝。
但依舊沒鬆口:“言爺真是好福氣,既然如此,那你直接問她不是更好?”
現在腦子裡還飄著五個字——她居然嫁人了。
言炔沒有時間耗在這種周旋上,他答非所問:“她現在五感出現了問題。”
以宋檸的能力能著了別人的道,這是唯一的解釋,也是最說得通的解釋。
畢竟,她那麼機敏的一個人......
聽著這話,餘夢又怔了怔。
五感不足,不是沒可能。
但是前幾天她才見過宋檸,並沒有什麼異常,難道病症已經被壓制到無症狀了?
餘夢並沒有急著答話,她摩挲著茶杯,謹慎的開腔了:“此話怎講?”
作為一個專業的醫生,多方求證判別是最基本的功課,從不道聽途說。
一旁的林川顯然更著急,率先回答了餘夢的問題:“我家少夫人。她在公眾場合著了人家的道,中了別人的算計......”
“她?中別人的算計?”
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可信度。畢竟以前把她丟到荒野森林訓練的時候,睡著了也能嘎人。
畢竟在邊境那群娃兒崽子中,她的所有感知察覺能力都是第一的。
言炔看見餘夢這態度,眸光更沉:“是的,所以作為她的主治醫生,你打算如何應對?”
這話要是出自眼前這個男人的口中,她沒有理由不信。
問題直擊心靈,餘夢默了默,眸中透出一絲擔憂:“她......怎麼樣?”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
“無事。”言炔眸深似海,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周圍重新陷入了寂靜,下午的的斜陽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在男人頭頂散射開來,形成的光束剛好照在言炔頭頂,弱化了俊臉上的自然光,虛化掉他眼眸中的情緒。
餘夢無言的看了他好幾秒才收回眸光,字正腔圓的嗓音依舊沉穩,語氣卻放慢了很多:“那丫頭命苦......言爺既然選她做了你的妻子......那請善待與她......”
得到的還是男人惜字如金的回應:“自然。”
餘夢忽然站起來,她端著茶杯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整個雲洋的心臟徘徊了好久。
最後終於像是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抿了抿唇繼續道:“她的病......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的?”
宋檸不是個愛賣慘的姑娘,這種事一般人不可能知道。
言炔還是之前端正的姿勢,雙腿疊加的坐在老闆椅裡,“很早,只是現在似乎有惡化的跡象。”
會客廳再次陷入了沉默。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逝,半晌之後,餘夢才又嚴肅的開口:
“言爺,既然你今天能找到我,相信你也應該清楚,那丫頭與我而言,甚有不同。
我自知我不能要求你做什麼,但是我接下要說的話,請你慎重考慮清楚,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你想做的事。”
任誰都聽得出來,她接下來要講的,不會是什麼好事。
餘夢不傻,雲洋最近的異常她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請講。”言炔口吻依舊淡漠,但是多了一份沉悶的感覺。
餘夢迴到位置上坐下,在林川遞過來的眾多檔案中抽出了幾份,推到言炔的面前:“言爺以為,她只是單純的抑鬱症?”
用詞沒有十分的委婉,但是......給人的壓力不容小覷。
言炔垂眸翻閱了她遞過來的檔案,緩緩抬頭:“餘醫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