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範赭還是被兩個小丫頭給甩了。
李彤開著她那輛顏色騷氣的跑車,載著宋檸一路狂飆,像是趕著去投胎一樣。
副駕駛的宋檸暈眩的側頭抱怨:“急什麼?馬路是你家的啊?”
“小舅媽體諒體諒可憐的我吧,高強度的體力活動,再加上今天極致的腦力勞動,我覺得我再慢一點,靈魂都要出竅了。”
李彤困到極致,就差拿根火柴,撐著眼皮了。
宋檸無奈的捏了捏眉心,嗓音依舊很淡的迴歸正題:“現在有多少籌碼,又有幾分勝算?”
李家老兩口不惜抹黑李氏地產,也要給他們添堵,就說明所有的較量已經開始放在了明面上。
“放心吧,李家最大的籌碼都在你手裡。”李彤一手掌握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打著自己的臉。
現在李家最在乎的,還是那個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的大孫子。
聽著這話,宋檸深吸了口氣,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我時間不多,你加快速度。”
這莫名其妙的話,聽得李彤兩眼冒星星。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時間怎麼不多了?
......
不到四十分鐘,兩人就到了何深的律師事務所。
今天的李彤,氣勢都和平常不一樣了,像極了的未來老闆娘,進了門直接往何深辦公室裡面闖。
宋檸這邊,前腳剛進門,就看見兩人又親上了。
至此,她腦子裡蹦出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念頭,和李彤搞了一晚上的男人,十,之八九是何深了。
宋檸踏進去的腳又退了出來,剛想下樓買杯咖啡,就聽見裡面傳來了何深的聲音:“來都來了,怎麼不進來?”
他放了李彤,有些微喘。
“何叔,好久不見。”宋檸咬牙推門而入,抬手摸了摸鼻尖,以掩飾明面上的尷尬。
此時的李彤,已經四仰八叉的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光看著就知道,已經累成了狗。
何深起身,默不作聲的把她抱進身後獨立的休息室,過了好幾分鐘才面色微紅的折返出來。
而後坐在宋檸的對面,煩悶的點了一支菸:“你們今天戰況不好麼?她找我幫忙了。”
他以為,她們至少能撐過兩天。
宋檸朝著緊閉的臥室門瞟了一眼,淺色的唇瓣不露聲色的勾了勾:“我以為,一切都在何叔的掌握之中。”
何深是誰,律政界的戰神,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聽著這話,何深仰頭吐了一口菸圈,神色忽然隱晦:“她是你看上的人,我自然得幫。”
宋檸笑笑,頭也不抬的轉動著老闆桌上的地球儀,“這鍋我可不背......
再說了,現在人家可是你的人,以後別說這種話。不過你們在一起,確實也是我樂見其成,我會送你們一份大禮。”
李彤和何深,在她看來,一直都很般配。
何深頃身向前,彈了彈指尖的菸灰,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沉:“如果我們如你所願在一起,你會開心麼?”
宋檸撥動地球儀的指尖,肉眼可見的頓了頓。
她忽然站起來,不慌不忙的走到落地窗前,語氣冗長:
“何叔,我希望你老來有人陪。有人問你粥可溫,有人與你共黃昏。”
其實何深早就察覺了宋檸的異常,他把煙吸進肺裡,好久才問出那句話:“是不是病情惡化了?”
因為宋檸現在做的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像極了交代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