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悄悄的活在宮家,運籌帷幄控全域性,誰都沒有聯絡過,
最後,宋檸停在宮稷兩米開外的地方,藉著昏黃的燈光,目光在那張過分熟悉的臉上停了很久。
久到親眼所見,她還是會覺得不真實......
“好久不見......知道我活著......你好像並不開心?”
宮稷勾著唇角,笑得溫潤。
說出來的話,卻和他死而復生這件事情一樣荒唐。
只有緊握的雙手看得出,其實他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輕鬆。
宋檸望著望著,忽然就笑了。
她垂下刺痛的眼簾,清澈的嗓音夾雜著幾分暗啞,
“開心啊......為什麼不開心......曾經以命相交的人現在是我最大的對手.......想想都覺得刺激不是?”
開口就是敵對和悲涼,無限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同時,還砌上了一道無形的牆。
宮稷壓著情緒,語氣中甚至多了那麼一絲絲......不真切的討好,“崽崽......我們一定要這樣麼?......”
說實話,他曾假設過各種遇見,唯獨沒有想到是這種。
重逢在他滿心算計,存心挑撥兩人關係的時刻。
宋檸眉眼緊繃,笑得淒涼,眼神空洞的冷嗤了一聲:
“不一定......那麼你告訴我......你當年為什麼去南境?現在又為什麼單獨約他?”
答案呼之欲出。
巧舌如簧如宮稷,面對這樣的詢問,也是無話可說,“七妹.....”
畢竟,當年會在南境遇見宋檸,確實也是因為月光之淚。
但是那個時候,幾乎沒有人知道宋檸的真實身世,也沒有人知道月光之淚在宋檸手上。
他也一樣。
但是就現在的身份和立場,誰看了都認為是居心叵測。
也包括宋檸。
她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已經不是荒唐或者說離譜兩個字可以概括。
而眼前的一切,也恰好解釋得通,外公為什麼忽然離開了帝京。
很明顯.......這都是言炔的手筆。
為的,就是使其避開與眼前這個男人的碰面。
此時此刻,宋檸感覺身體僅存的那點能量正在慢慢抽離。
她遲疑的後退兩步,偏頭凝視著旁邊的言炔,眼淚不自覺的從臉頰滑落,“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忽如其來的鼻音,牽動著男人的心。
言炔比她還謊,甚至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慢了兩個節拍。
他踱步上前,幫她拭去眼淚的手瞬間多了些不易察覺的顫抖,“乖......我們回家慢慢說好麼?”
他一眼就看穿了宋檸極度緊繃又剋制的狀態,好似隨時要崩盤。
還有好看的桃花眼,竟也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漠和荒誕。
一旁的鬱淮更是手足無措,明顯就是眼前這兩個男人同時欺騙了宋檸。
但是很明顯,都不好惹。
他壯著膽子靠近宋檸,本想推開言炔,卻被對方刀人的眼神制止了。
已經伸出去的手,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最後不得不輕輕拍了一下宋檸的肩:“小祖宗......你別嚇我行不行?”
說好的只是進來逛逛,長長眼呢?
現在這是什麼骨灰級的社死現場?
宋檸仰頭四十五度,望著群星璀璨的星空,活生生的把眼淚逼回去:“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我們走......”
這話是對鬱淮說的。
後者剛想上前,就被言炔一個眼神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