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弋從帳篷裡鑽出來,腦袋正好頂在辛簡的肚子上,辛簡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佟弋也吃了一驚,猛地鑽出來,身體將帳篷都帶得晃動起來:“辛簡你怎麼了?”
辛簡笑著擺手:“沒事,沒站穩。”
佟弋將手伸給他:“對不起啊,我也沒看見。”
“沒關係。”兩手交握,溫暖而有力。
佟弋說:“好了,我們收了帳篷去退了吧,陳伯估計在等我們了。”
“那她們呢?”辛簡看著隔壁的帳篷。
佟弋說:“不管她們,我們走吧,回頭給她們打個電話就好。”
“將軍呢?”
“讓它在這裡等她們,我們總不能帶著它出海。將軍,坐下!”將軍果然乖乖坐下,不斷地搖晃著尾巴。
兩人迅速將帳篷收起來,退回去,然後往陳家走去。陳伯已經起來了,正在收拾漁具,看見他們:“你們起得還挺早。”
辛簡問:“陳伯伯,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陳伯說:“吃了早飯,等人齊了就走。”
“還有其他人嗎?”
陳伯說:“當然,我一個人怎麼弄得動,請了工人的。”
廖阿姨將早飯做好,幾個人吃了早飯,兩個工人也到了。臨出發前,陳伯還燒了紙上了香,這才去碼頭準備登船。
到了碼頭,發現準備出海打漁的人們很不少,大家並不急著上船,或坐或蹲著在碼頭上抽菸聊天,說的都是最近的收成。
辛簡有些不解:“怎麼不走?”
佟弋看了一下:“應該是等漲潮吧。”
等待的時候,佟弋接到袁典的電話:“我已經登船出發了,你們把帳篷退了,收據我給你放在帳篷裡了,隨便你們什麼時候回去,晚上不要再睡帳篷,不安全。照顧好將軍,一定要完好無缺地將它送回去。”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紅彤彤的朝陽懸掛在水天相接之處,倒映在水裡,天水一色,都是紅彤彤的一片,分不出哪是天哪是水。辛簡震驚於這壯觀的景象,拿出手機趕緊拍照,佟弋也拿著相機拍照。
潮水漲上來了,陳伯挑著漁具上了船:“你們兩個學生仔,上船了!”無論多麼壯麗的日出日落,都是他眼中的尋常景象,是以對城裡人特意跑到海邊來看日出的舉動十分理解不能,哪天太陽不升起,這有什麼好看的。
辛簡和佟弋趕緊收了東西上船,他們跨過港口裡並排陳列的各色漁船,艱難地走到陳伯的漁船上。陳伯的漁船是一條一百噸的白色中型漁船,這種船隻一般都是進行近海捕撈。船離了港口,駛入大海,剛開始海面還是墨綠的,進入深海,海面就變成了蔚藍的了,跟頭頂的天一個顏色,甚至更藍。
陳伯開船,兩個工人在甲板上整理漁具,辛簡和佟弋就參觀漁船。甲板上有駕駛艙,船員的臥室和廚房則都在甲板下的船艙裡,揭開甲板上的蓋子,從上面鑽進去,辛簡想起了鑽地的鼴鼠,也是住在地下的。
船不算大,人在船艙裡勉強能直腰來,像佟弋這樣的高個子,稍不留神,就會撞到腦袋,他只能貓著腰行動,他決定除了吃飯和睡覺,不留在船艙裡。
陳伯說:“我這還算是大的,他們那種小船,人下去之後只能蹲著。你們兩個從沒吃過這樣的苦頭,這我們這裡當是體驗生活了。”
佟弋滿不在乎地說:“沒關係的,陳伯,我早就做好思想準備了。辛簡你也沒關係吧?”
辛簡躺在床上:“沒事,就是沒想到會暈船。”所謂床,其實就是在艙底鋪上席子,席地而睡,陳伯和兩個工人也都是這麼睡的。
佟弋坐在辛簡旁邊,翻找自己的包:“你等等,我準備了暈船藥的,吃點藥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