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價值觀與人生觀都不一樣的她們,無論如何也無法苟同對方的觀點。
對於這件事情,楊子並不想管,因為此刻好不容易擠進這個種族的她不想惹上任何的麻煩,可是兩天後的一個凌晨,外面飄著鵝毛大雪,楊子因著月經帶的換洗不得不去到山谷外的小溪邊時,無意發現了這個孩子正在樹下吃著糊糊,而她邊上的正是那個曾經娶過她母親的巴馬。
巴馬的表情看起來很溫和,顯然他很喜歡這個孩子,一會孩子吃完之後,他還用自己的手幫她擦了嘴,那模樣就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可兩人和諧的一幕卻在與楊子的眼神相撞之後徹底的崩塌,巴馬那由著原來的一臉的慈和剎時變得滿目猙獰,因著其本身就長的人高馬大,故而此刻就像是一隻憤怒的馬蓋。
楊子本以為他對對自己動粗,不想他卻一拳打在了那個女孩兒的身上,力道之重,使得那孩子直直的倒了下去,那手中未來得及放下的瓢都被砸裂了,接著不等楊子回過神來,他又落下了第二拳,第三拳……
“別打了,別打了。”楊子急忙跑去將他一把推開道:“你這樣打下去,就會把她打死的。”
“反正她活著也是被欺負,早死早好。”巴馬說著,又是一腳踹了上去,那滿臉的痛苦,看得出來他打她的同時,他自己也在痛。
“是不是你一直在送東西給她?”因為奴隸的一天基本只吃一頓,而且是正常人的一半,族人就像對待豬狗一樣的對待他們,基本所有的奴隸都瘦的見骨,可是這個孩子卻沒有那些奴隸那麼悽慘,顯然是有心人的照料,至於這個有心人,現在基本可以歸功於巴馬。
不過巴馬對於楊子的態度顯然是十分惡劣,他幾乎不看她一眼就將她一把推開道:“你要是將這件事情告訴首領的話,你就去好了,我不怕!”
“我沒有想過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誰,不但如此,還希望你就當沒有看見我一樣的照顧好她,興許,你將是她唯一的支柱。”楊子的話發自心底。
可巴馬卻嗤之以鼻的冷哼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連累你的,就是他問起來,頂多我死。”
楊子不想再去爭論什麼,因為來自種族的這種歧視的爭端是她無法改變的現狀,所以他誤會的也好,他有意的也罷,她都不去爭辯。
可有些時候,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為,這個她亡命想遠離的紛爭偏偏就在她的身上上演,而且成了一出‘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的局面’。
洗好月經帶的楊子到了谷中,就看見那場中已經高高架起了一座天台,而天台上正是那剛才還親如父子的一大一小,下面聚集了整個部落,無數的職責與謾罵從他們的腳底一直傳到楊子的耳朵裡,竟汙濁不堪。
彼時,當楊子觸及那巴馬的目光的時候,那滿目的憎恨與無望竟讓她生生打了幾個趔趄,於是這明明不是她演的一齣戲裡,她竟含沙射影的成了主角,而且湊巧的連她自己都覺著是不是她剛才夢遊了一場。
就像掉魂一樣的回到洞中,連洗好的月經帶都沒有晾起來,她就鑽到了寬厚柔軟的獸皮中,而後將自己的腦袋也潛在裡面,掩的嚴嚴實實,生怕聽到外面一丁半點的風聲,可是她越是這樣,外面的呼聲與嘶吼聲就越清晰,直至她開始無端的顫抖,接著連眼淚都止不住的流出。
時間慢的像被凌遲,外面始終像爆發了一樣的狂呼著,那些帶著刺一樣的指責聲聲入耳,而每句話傳到楊子耳朵裡的時候都像是從巴馬口中傳出一樣,帶著無盡的怨念,猙獰至極。
晚間,當疊亦回來的時候,楊子竟然睡著了,晚上的晚飯被疊亦留了下來,為此他還將最後一口火挪到了自己的洞口,可楊子依舊沒有想醒來的**,一直睡著,任疊亦怎麼叫她終究只是嗯一聲,再後來接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