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給沈毅輸上液,前前後後花去了接近一個小時才完畢。
這一個小時裡,我一直揪著心,生怕他又個三長兩短。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麼直接的面對死亡,這麼緊張一個人,這麼怕失去一個人。。。。。。。
“沈夫人,沈將軍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現在他處於昏睡中,明早可以醒來。”那德國醫生用英文說道。我點了點頭,回謝他,讓月棠將那枚取出來的子彈留下來,安排了車子讓司機送他們回去。
等人走後,我忽然雙腿一軟,差點兒沒站住,月棠趕緊扶著我,將我拉到一邊的布藝沙發上坐著。
“小姐,你還好嗎?”
我扶著額頭,如釋重負地說,“沒事兒。”
“小姐,您先洗漱一下,我叫丫頭們準備了晚餐,呆會兒用完餐您去客房休息一晚,今晚上我守夜,留下來照顧將軍。看您臉色蒼白的,別累壞了,您身體打小就不太好!”
我苦笑,望著床上的沈毅說,“不用了,你去忙吧,今晚我來守著他,他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我得等著他醒來。”
“小姐,你。。。。。。。。”月棠話還沒說完,臥室的門忽然被推開,紀曼柔一臉憤怒地衝進來,不,是衝到我跟前,揚起手對我就是一巴掌,常遠在後面拉都拉不住,月棠本想護著我,卻被紀曼柔一把推開。
“蔣碧微,你就是個災星!將軍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人刺殺?他那麼好的身手,若沒有你這個拖油瓶,他怎麼會是現在這樣子!”紀曼柔指著我鼻子罵。
我冷眼看著她,冷笑一聲,吩咐常遠說,“叫兩個人來,把紀小姐拖出去!”
常遠尷尬地看了我一眼,猶豫地說,“夫人,這恐怕。。。。。。。”
“常副官,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麼?”我瞪了常遠一眼,又說,“趕緊的!”
常遠這回不再說什麼,轉身對紀曼柔說,“紀小姐,將軍剛做完手術,需要靜養,有什麼事兒,咱們還是出去說吧?”
紀曼柔抬起手來就是一巴掌扇在常遠臉上,並吼道,“你狗眼睜大看清楚,是誰把將軍害成這樣子的,我看你該把她給我扔出去!”
常遠被扇了巴掌,卻不能反擊,只能隱忍著,低著頭不說話。
我冷笑,剛想上前跟她理論,月棠那丫頭竟然先我一步,指著紀曼柔說,“你憑什麼打常副官!這將軍府的女主人是我家小姐,可不是紀小姐你!”
常遠趕緊拉住月棠,“月棠,我沒事!”
月棠怒瞪他,“被人打了還沒事兒?你不是爹生娘養的?”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紀曼柔陰狠地看著月棠,我看情況不妙,在紀曼柔伸出手來時一把抓住,那巴掌險些落在月棠臉上,只聽見常遠喊了一聲,“紀小姐!”
“紀曼柔,你別欺人太甚!我的陪嫁丫頭,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常遠你不聽我的是吧,行,那我自己來。”說畢,我抓著紀曼柔的手臂往門外拽,雖說我身體嬌小,力氣卻是挺大的,加上從前學過幾下子,拽出一個紀曼柔不在話下。
拖著她出門時,門口守著的那兩個丫頭嚇了一跳,往後面縮了縮,見我冷著臉,各自都低下頭不說話。紀曼柔穿著一身薑黃色的繡花旗袍,小羊皮鞋,一甩出去沒站穩,跌坐在地上,盤好的頭髮散落下來,瞬間失了端莊。
她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衝上來想跟我打架,我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到牆上去,摁著她脖子,警告地說,“剛才你打我那一巴掌,我給你記下了!救我的人是沈毅,跟你沒半毛錢關係,你少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我蔣碧微從來不吃這一套!再說了,他是我男人,你著什麼急?我麻煩你別一天到晚盯著我男人不放好麼?”
被我掐著脖子,紀曼柔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