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煉鐵場及兵甲匠坊這邊還有匠師、匠工近四百人外,採煤場、鐵礦場以及為確保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入龍牙城,韓謙還僱傭一千二百餘名力夫。
韓謙將這些人統統編入工輜營,由於沒有合適的人選,他直接兼領輜重營指揮使,但實際的事情則是由馮繚、陳濟堂、杜益君等人在負責。
陳濟堂乃是敵臣之子,被貶為官奴;杜益君乃降臣之子,被貶為官奴;馮繚乃逆臣之人,被貶為庶民。
韓謙可以將馮繚、陳濟堂、杜益君三人收為家奴,收為部曲,但在天佑帝活著的時候,他們都不要想能正式授以官職。
而即便在天佑帝駕崩之後,他們會入仕,也需要特旨。
馮繚對這些事則渾不在意,照韓謙的意思,將三十七人的委任告身擬寫好,拿過來讓韓謙確認:「大人要不要見一見他們?」
「暫時沒有這個必要,他們編入軍中,隨時都能見到。」
這些人最初便是韓謙親自從染疫饑民選出來的,又對他們進行長達兩年的編訓,沒有一個人是韓謙不熟悉的,沒有必要這時候刻意籠絡,交給田城、高紹、林海崢他們負責便好。
「向建龍、楊再立、洗尋樵三人今日也到河口,我這次回來,剛好跟他們同船……」馮繚又說道。
在向建龍、楊再立、洗尋樵三人積極主動配合下,不僅三姓寨兵及眷屬很快都遷到臨江縣安置,李唐、秦問到潭陽、朗溪任職後,這些天對田畝、人口摸底工作,也進行得相當順利。
由於向、楊、洗三姓承擔去年潭陽、郎溪二縣共計六萬石糧、兩萬緡制錢的秋糧補繳,這也消除田稅改制新政在這兩縣推行的最大阻力。
投挑報李,韓道勛這時候也解除對向建龍、楊再立、洗尋樵以及其他三姓頭目的幽禁,集中在臨江縣給他們安排了田宅。
當然,馮繚與楊再立、向建龍他們同船離開黔陽城,又一起到沙河河口下船,顯然不會是趕巧了。
「哦,他們重獲自由,都有什麼感慨?」韓謙問道。
「楊再立、向建龍或許覺得大人有朝一日會自食惡果,洗尋樵看沅江兩岸氣象日新月益,卻有些欽佩大人之能呢。」馮繚說道。
目前三姓積極配合,是三姓酋首的性命都在韓家父子的掌握之中,而三姓也聚集不起足夠強大的兵力對抗韓家父子,但不意味著他們心裡就沒有怨恨。
目前潭州那邊看不出有大的動靜,但辰州在刺史王梁猝死後,大姓勢力間的聯合一日強過一日,敘州三姓內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期待?
洗尋樵要是看到沅江兩岸的建設,心存欽佩之意,韓謙倒有些意外了。
見韓謙面露不解,馮繚說道:「洗真在世時,洗尋樵與其父關係並不睦。洗尋樵喜讀詩書,常以士人自居,也為此事常遭其父訓斥。洗尋樵年少時有一少女乃他所慕,卻被其父捷足先登、納為妾室,父子間的關係更為惡劣,洗尋樵也一直未在州縣任職。洗尋樵在洗氏的嫡子地位一直都是岌岌可危的,這也使得洗真的其他幾個兒子,與洗尋樵的關係惡劣。這次置換田宅以及賞賜商船,洗氏內部還是鬧出不少事,洗尋樵對這些卻有些心灰意冷。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怕是暫時還沒有傳到大人耳中吧……」
韓謙目前的將注意力放到北面的辰州,同時極為關注潭州內部的細微變化,對三姓是有招撫的心思,但還沒有精力去關注到這麼細。
聽馮繚說了洗氏這麼多舊聞,韓謙說道:「我確實還不知道這些事,你要是覺得我有必見洗尋樵,你明天派人去沙河口,將洗尋樵接到龍牙城來……」
第二百六十九章 番民
洗尋樵年紀都不到三旬,因為與其父洗真關係不睦,在族中也未掌握過實權,是其父在鹿角溪畔死於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