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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如意宣過楊元溥嘉勉諸吏的聖旨之後,隨李普等人進入內堂,在等衛甄等人知情識趣的告辭離開之後,他才將話題轉到敘州商船進入揚州的事情上。

此時堂上除了李普、陳如意外,也就周元、文瑞臨以及李秀在一旁作陪。

陳如意也是出身晚紅樓及信昌侯府,對周元、文瑞臨與李普的親信關係瞭如指掌。

楊元溥在收復金陵後繼承大位,周元得授工部侍郎,文瑞臨雖然是從馬氏投奔過來的降吏,但削藩戰事後獻策、立下大功,早就有資格授以官職。

不過文瑞臨一直都沒有出仕,始終以賓客身份留在李普的身邊。

聽過陳如意的話之後,李普才曉得陛下遣他過來的真正用意,並非是想著嘉勉諸將吏,實是對敘州與淮東勾結一事充滿擔心。

只是所謂的聖旨也好,秘旨也好,宮裡都是需要存檔的,有些不方便直接說的話,問的問題,便需要有人能居中傳遞。

就有陳如意渡江跑這一趟。

李普前幾天便知道敘州商船泊入揚州之事,也確定這毫無疑問代表著敘州與淮東在某種程度上進行合作了,也代表著敘州與淮東將聯手對抗朝廷所施加的壓力。

不過,在李普的心目裡,韓謙始終是一個有心機、有手段的野心之輩,因此韓謙與淮東勾結,他並沒有覺得有太大的意圖。

目前收復巢州在際,在收復巢州之後,淮東、敘州所共同面臨的形勢,使得他們有摒棄前嫌、攜手勾結的動機。

信王楊元演是有些剛愎自用,但在韓謙率赤山軍異樣崛起之前,誰敢說能擋住剛愎自用的楊元演的兵鋒?

楊元演絕對、絕對不會是一個蠢貨。

至於韓謙與淮東會不會暗中跟安寧宮叛軍及梁國勾結,他們也討論過,但文瑞臨覺得這種可能性極低。

韓道勛的死充滿很多曲折,但在民眾以及中低階將吏士紳的眼裡,徐後及安寧宮才是刑殺韓道勛的真正罪魁禍首。

韓謙從蜀國逃回敘州,便借守孝之名不去嶽陽赴任,因此得以繼任敘州刺史,形成在敘州父死子繼的既成事實;之後在金陵事變後期,又借守孝之名拒議與王珺的婚事、不告而離開繁昌。

這個過程裡,韓謙多次是以守孝道的名義行事,他倘若不想身敗名裂,就不可能與安寧宮叛軍直接勾結到一起。

至少在走到山窮水盡之前,文瑞臨斷定韓謙不會與安寧宮勾結。

而至於韓道勛受暴刑而死,有王文謙使計的緣故,但畢竟是間接的,並且公眾以及絕大多數的中低階官員都不知道內幕,所以韓謙與淮東暗中勾結,是不會受到什麼非議的。

此時大楚內患外憂不斷,敘州與淮東聯手,便能叫朝廷投鼠忌器,也沒有必要再去勾結安寧宮叛軍或梁軍。

再說了,真要勾結梁軍,等到梁軍吞併楚國之後,會容忍信王楊元演割據淮東,會容忍韓謙割據敘州?

在文瑞臨的暗示下,李普也是原原本本將他們之前討論的看法,說給陳如意聽,希望陳如意能將他們的看法及時傳到延佑帝耳裡。

到這一步,陳如意過來見李普的目的便達成,聲稱要儘快見到李知誥,謝絕李普的夜宴,天探黑帶著扈隨連夜趕出城,往巢湖西北、巢州治所的廬陽縣城方向而去。

送走陳如意後,李普與文瑞臨、周元以及侄子李秀重新走回內堂,困惑不解地問道:「陛下著陳如意跑這一趟,真就問過我們的看法後,便算完事了?」

「自然不會這麼簡單就完事,」文瑞臨還是華發綸巾,一副儒士打扮,顯得風度翩翩,說道,「但陛下應該是要等明確我們以及知誥將軍那邊的看法之後,才會有其他的決定吧?」

「瑞臨,你覺得知誥那邊會如何看待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