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如果我們收留下了他,會有大麻煩的,而且我們自己明天也要……”範小魚拉著範通走到房間的另一頭,極低地勸道。
見他們父女要談話,自知沒有插嘴餘地的羅很自覺地走到隔壁去,避開他們的談話,走到一半縮在陰影中,一半被皎潔的月色照耀著的空色面前,默默地坐了下來。
空色有些赦然地向他行了一禮,雙掌雖合在胸前,臉上卻是一幅全然無主的惴惴不安。
羅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著,自顧自地想著心事。
今天空色的求救讓他突然想起了深刻在記憶之中的那個不眠的夜晚,三年,原來轉眼間他被父親託付給師父已經三年了。
三年了,低頭看著握著茶杯的寬大手掌,這雙手提醒著他,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外表倔強實則內心卻很無助的小男孩了,他左右不了師父和小魚的決定,但是他可以盡他所能地去支援他們、幫助他們,正如他們以前曾冒著叛逆罪的危險收留他一般。間內。
“可是,小魚,他就是因為誰都幫不了他所以才連夜地來找我們的。1 6 K。手機站.1 6k.Cn我們是他唯一的希望,怎麼能見死不救呢?”範通不贊同地道。
範小魚並不反駁,而是直指問題中心:“我當然也不贊成見死不救,可是老爹,我問你。如果我們帶著他一起走,卻被那個林大人發現了,派官兵來追我們,你和二叔能在不傷害官兵地前提下,保護得這麼多人嗎?先不說我和兒才學了三年,鼕鼕和那個和尚可是一點功夫都沒有的,到時候人家帶了弓弩手來,你怎麼辦?”
如果範通像小說中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武林豪客一般。那也就是算了,因為宋朝為了防止地方擁兵自重,絕大部分的兵權都收歸中央,地方兵力向來孱弱,加上調集圍剿程式又相當複雜,一時間肯定只能派來一些尋常的兵卒,範氏兩兄弟若能下狠心來對付這些人,那絕對是來一個死一個,他們一家倒是根本就不愁安然而退。問題就出在範通地性格善良地根本就不像個江湖人,他和範岱雖然身懷絕技。可出道這麼多年,他們還連一個人都不曾殺過,就算是對方十惡不赦,也只是嚴懲而已。絕對不會剝其生命,如今更不用說去對付官府的人了。
“我……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不管他,”範通一時果然沒想那麼多,苦惱地皺了皺眉,忽然眼睛一亮,道,“要不。小魚,反正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了,就先帶著他上路吧,只要我們速度快,也許那個什麼林大人還沒發現他失蹤我們就能帶他安全地離開了。1 6 K。電腦站.1 6 k.Cn”
“凡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老爹!現在我們自己也有危險。不能什麼事都抱著僥倖心理,再說。如果那個林大人還沒追來,我們卻先撞見了山洞裡那些人了呢?那不是反而還連累了人家?”範小魚在心中嘆了口氣,這確實也是她的一個顧慮,不得不先考慮在先。
“二弟只是不小心瞧見了他們而已,既沒打算破壞他們的事,也沒打算要向官府告密,也許只要好好地跟人家解釋,事情不一定會那麼遭,以我和你二叔在江湖上的信譽,說不定……”
“老爹,你怎麼年齡越大越天真啊?”範小魚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她這個老爹總是什麼都往好處想,有時候真讓她懷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爹的遺傳,所以以前的範小魚才是個傻子的。
範通地臉頓時漲得通紅,正咕噥著想要爭辯,卻見範小魚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頓時嚇了一跳,忙問:“小魚,你怎麼啦?”
“爹,二叔出去多久了?”範小魚定了定神,問道。
剛才空色來的時候,範岱就出去檢視有沒有人跟蹤,後來範通和空色談了半天,現在她又和範通爭了這麼一會,按理說範岱早就應該回來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