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暈。

「我在下面等你。」衛景行只說了一句。

之所以不攔著，不是不擔心左彥的安全，只是他突然想起了有一天自己問左彥：「你呢？你喜歡去旅行嗎？」

衛景行甚至能清晰的記起，那時候車裡播著《去大理》的民謠，郝雲唱到嗓音沙啞，都捨不得放下他破舊的吉他。

「當然，」左彥手肘正撐在車窗上，聽到衛景行問他就轉過了臉，路邊的街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快速劃過的窗外街景朦朦朧朧，但左彥的眼神卻清晰堅定，反射著路燈的光，「我一直想要去紐西蘭。」

「去幹什麼？」

「跳傘。」左彥輕輕笑著，「我喜歡那種瀕臨死亡的快感。」

衛景行那時無言，他側頭盯著他，對上了左彥那雙桀驁又明亮的雙眼。衛景行從未像當時那樣清晰的認識到——左彥是一個20歲的少年，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強大的執行力和敢於嘗試一切的勇氣。

一個20歲的少年，有著最自由的靈魂。

而他為了自己，為了工作，為了很多世俗的瑣事，已經放棄了自己自由的靈魂太久太久。

衛景行覺得，要給自己的男孩一個停下來，讓靈魂跟上的契機。

而現在就剛剛好。

「我開始了。」

手機已經交給了身旁的教練，左彥笑著安裝在車把手上的攝像頭說道。

【我嗚嗚嗚嗚左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傻孩子別要那個獎金了！我有錢我給你！！】

「準備」

左彥深呼一口氣。

「三」

「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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