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都堅持不嫁,她比誰都清楚,但她深深為之感到遺憾,因為她比誰都清楚王珺與韓謙之間的障礙是什麼。
這次喬裝打扮跟著到棠邑來,她還真以為是過來散心,畢竟揚泰等地也都兵荒馬亂的,江南雖然繁盛,卻不如到棠邑來安心,只是怎麼都沒有想剛到東湖上岸就意外遇到韓謙,更沒想到這才留下做客,韓謙突然間就轉到找人說親的話題上去。
再說了,韓謙這時候想找人到揚州說親,但王家就一定會同意了?
當年在三皇子的婚宴上,是誰公然拿婚約羞辱王家的,以及在繁昌是誰聽到阮大人、殷司馬重提婚約之事卻不管不顧拂袖離去,留下小姐孤零零的留在繁昌難堪的面對滿城的風言風語?
想到這裡,香雲都替王珺鼓了一肚子氣。
「你好像篤定我聽了你的瘋言瘋語不會扭頭就走似的,你怎麼猜到我為這事過來的?」王珺手擱在馬車側邊的護欄上,冰肌雪膚的小臂伸入雨中,看雨滴落到纖長的手指上。
「梁帝朱裕去歲在泗州,驅數萬騎兵侵襲淮東,有計劃的摧毀我父親早年在楚州南部建立的屯墾體系,信王卻沒能及時識破其用心,猶是執行以往的堅壁清野的策略。」
韓謙抹掉臉上的雨水,說道。
「要是以往,淮東防線依託整個大楚的供給,為保守實力,用堅壁清野之策避開敵軍的鋒芒,是沒有問題的。即便一地屯墾體系被摧毀,恢復起來也僅需要兩三年而已,但錯就錯在信王封藩淮東後,軍需補給只能從治下僅剩下的三州十七縣徵取,生產體系遭到重創,就立時捉襟見肘。以存糧計,淮東或能再支撐三四個月,偏逢楚揚諸縣又遇大災,夏秋兩季的糧產能保住三四成就頂天,能徵得的賦稅更少,這也就意味著淮東軍的存糧,今年根本就沒有得到補充的可能。這種情況下,淮東即便沒有直接遣官員去金陵說項,而有意先試探棠邑的態度,卻也沒有必要叫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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