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以沈漾、鄭榆以及張潮、韓道銘、鄭暢、吳尊等人為左右丞及參知政事;樞密院,楊元溥自領樞密使,以楊致堂、李普以及陳德、韓謙、李知誥、李長風、鄭暉、顧芝龍、高承源、柴建、黃化、周元等為左右副使及諮議參軍事。
第四百四十六章 心扉
奚荏在跨院裡等了一天,臨黃昏看到韓謙在孔熙榮、郭卻的陪同下,從行營回來,迫切地問道:「潭王殿下總不可能白白就要你交出兵權,今日有什麼補償給你?」
馮繚沒有官身,又不想像孔熙榮、郭卻二人混跡在扈從隊伍裡在偏院等上半天,他也是看到韓謙回來,才拉著馮翊趕過來相見,笑著說道:「倘若我是殿下,新設樞密院,便叫大人任副使,這不僅能消掉大人肚子裡的怨氣不說,還能堵住敘州一系將卒的嘴。」
「樞密院、政事堂諸多人選在殿下到繁昌之前就已經商議好了。」韓謙將拆散廣德軍制置使府、暫使他二伯韓道昌主持三縣之事以及今日大議的一些事情,都說說給馮繚、馮翊他們知道。
「什麼?」馮翊像是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差點就要跳起來,再也控制不住肚子裡的牢騷,說道,「解除掉你廣德軍制置使的職務不夠,立時拆散廣德軍制置使府還不夠,竟然還將你二伯派去主持三縣婦孺安置之事,這不是故意噁心人嗎?難不成他楊元溥還真幼稚到以為你與你大伯、二伯已經恢復到親密無間的關係了?」
「夠了,馮翊,你不要說多了。」見韓謙臉色陰沉,馮繚勸阻馮翊不要再發牢騷下去。
馮翊這兩年是改變很多、是成熟許多,但倔脾氣還沒有改觀多少,越說越來氣,還越說越滔滔不絕:「李知誥、李長風、鄭暉、高承源、柴建、顧芝龍、黃化等人都是兼任都指揮使的統兵之將;陳德作為武德司使,負責宿衛之事,被你甩八條街的周元還兼領工造呢,唯有你這個諮議參軍事說起來好聽,卻沒有兼領其他實職,僅僅是在樞密院給楊致堂、李普二人打下手,這不是打發叫花子嗎?難不成濟濟一堂的人物,真有誰的功績能超過你?」
「……」馮繚拽了拽馮翊的衣袖,叫他住口。
韓謙長吐一口氣,似要將胸臆中的惡氣吐掉,這才跟馮翊說道:「好了,不要在我面前發這種牢騷了。這時候真要攤上一堆事,戰後還怎麼回敘州去?」
「這倒也是的,既然都決意要回敘州,在這邊就不該有太多的得失之心……」馮繚順著韓謙的語氣說道。
哪怕是自欺欺人,現在也必須堅持住這樣的統一口徑,要不然很可能就遠不止眼前這點麻煩了,馮繚心想還得跟馮翊好好說說,將嘴巴守得更緊一些。
楊元溥要收走韓謙手裡的兵權很正常,在馮繚看來並不奇怪,但他一度以為楊元溥會在其他方面給韓謙足夠的補償。
沒想到當年那個身體孱弱、臉色蒼白、身邊僅有三兩隻小貓小狗跟隨的少年,現在能出手如此狠辣果決,馮繚也是禁不住暗暗心驚,心想楊元溥這次算是親手徹底斷絕掉他與韓謙的那點師生之誼,果真要下定決心做一個孤家寡人了,接下來他們也應該更認真的考慮經營敘州之事。
韓謙也不想一直糾纏在負面情緒之中,不管怎麼說,他在繁昌城裡就必須得是一副風輕雲淡、甘之如飴的樣子,岔開話題問馮繚:「你白天有去見楊欽?」
「我去見過楊欽了,聊了聊池州水戰前後持續二十多天的情形,」馮繚說道,「在池州,五牙軍水師打得極其被動。要不是池州城東有齊天湖,湖口又淺窄,方便五牙軍水師撤入後堅守,到現在能不能攻下池州還是兩說呢!」
五牙軍水師與樓船軍水師爭勝長江,在池州城外打得很被動,韓謙是早就知道的,只是楊欽這貨肚子裡筆墨粗淺,貼身跟隨的兩名書辦又都不幸戰死,他親筆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