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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也有一名營指揮使提前一步反應過來,帶著百餘將卒,將鬧事的數十名將卒及家小圍在一座院牆坍塌下來的宅子裡,等著李普、陳銘升過來處置。

過來後看到場面已經控制住,李普稍稍安心,頗為欣賞的看了控制局面的將官一眼,然後驅馬到坍塌出偌大缺口的院牆前,虎目雖老,但精芒還在,徐徐掃過院子裡的亂卒以及四周圍觀的兵卒及家小一眼,揚聲說道:

「臨陣脫逃者,以軍法論處當斬;劫法場及鼓躁亂軍心者,以軍法論處當斬——我李普在此,院中逃兵亂卒,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陳銘升示意兩隊弓箭手上前,聚集到院牆豁口前,準備直接將被圍逼到院中的亂卒及家小射殺,想要用這種血腥手段,將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軍心勉強維持下去。

「有人說侯爺想要再次將大家的家小都拋棄掉,獨自逃跑,此事可真?」

圍觀的人群裡終於有人不甘心的吼問道。

李普臉色一陰,他看得出這話問中諸多將卒心裡最深的疑惑,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表態過要撤走,但不意味下面的武官、兵卒心裡不會猜疑。

說到底禍根還是上次倉促撤出秋湖山所埋下,李普也根本無法辯解,他無需辯解,他厲眼掃向發聲處,問道:「誰敢妖言惑眾、亂我軍心?」

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走出來,他不會當縮頭烏龜,站出來說道:「我也只是聽人在傳這事,只想問一個明白。」

然而他剛站出來,左右便有數名彪形大漢在陳銘升的示意下如狼似虎撲出來,將其揪住,先是一頓老拳打出去,將這人打得鼻青眼腫,打斷他好幾顆牙齒帶血吐出來,令他再難說出半句話。

李普說道:「妖言惑眾、亂我軍心,軍法論處當斬。」

聽李普這麼說,左右頓時將這名大漢從豁口扔入被圍得水洩不通的院中。

「還有誰敢妖言惑眾?我此時要將這些亂兵逃卒當場處死,有誰不服?」李普厲眼盯住四周,再次揚聲問道,這一刻的威勢令他多少產生一些錯覺,似乎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握。

「李侯爺!」

這時候從角落裡傳出來一聲輕喚,聲音熟悉到令李普懷疑這一刻產生幻覺。

看到熟悉的身影穿著一襲灰白色的麻衣孝袍,從一間院落裡推門走出來,袁國維這一刻的心都顫抖起來。

韓謙!

袁國維在此之前,就算是將腦子劈開來,都不可能想到韓謙這一刻在潤州、在延陵埠。

怎麼可能?

袁國維下意識伸手去抹渾濁的老眼,以為自己對當前的處境太過灰心失望以致產生幻覺。

韓謙不是在敘州為韓道勛服喪守孝,從蜀國回來後連嶽陽都不願去,怎麼可能會在潤州?

「韓謙!」李普也難以置信的盯住身穿孝衣出現在延陵的韓謙,下意識驚叫出來。

他這一叫,彷彿雷霆劈下來,令左右圍觀的兵卒及家小都驚醒過來,齊刷刷的朝韓謙所走出來的院子門口看過來,不是韓謙是誰?

從收編饑民始,韓謙就在秋湖山建造匠坊,一邊徵募饑民做工,一邊輔助沈漾建造屯營軍府;荊襄戰事期間,韓謙甚至要比楊元溥更勤的出沒城牆,確保沒有一個地方會出紕漏。

而守淅川之功以及火速削藩之功,韓謙雖然不欲太過彰顯以免引起嫉恨,但龍雀軍普通將卒的認知卻樸素而真實。

何況韓謙還親自掌握著潭王府、龍雀軍最為核心的情報蒐集及偵察部門縉雲樓。

荊襄及削藩戰事之後,作為俘兵收編進來的兵戶,或許對韓謙還有些陌生,但桃塢集屯營軍府出身的將卒及家小,有誰不認得韓謙?

「是韓大人,是韓從事,是韓參軍!」眾人歡呼起來,聲浪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