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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是這段隱情舊事難以啟齒,長鄉侯王邕才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吧?

「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鴻臚寺及宗正寺那邊,我要是一點都不參與,也顯得太清閒了。來日方長,諸事可以慢慢商議,倘若能與景大人見上一面,那更是再好不過。」韓謙也沒有打破砂鍋追問到底的意思,這時候振了振衣襟,便提出告辭。

長鄉侯王邕也覺得今日太過被動,即便要合作,此時也不是深談下去的契機,便恭送韓謙先離開,想著將思緒理順過來,又或者像韓謙所說,找個適當的機會,叫景瓊文與韓謙見上一面,或者更好一些。

長鄉侯府與錦華樓南苑僅隔一條巷子,但奚發兒還是帶著護衛守在侯府門外,沒有先回錦華樓。

「我最後所問的幾個問題,你從他們兄妹二人臉上的反應,看出些什麼來了沒?」韓謙在眾人環衛下往錦華樓南苑走去,邊走邊問奚荏。

奚荏將她的猜測說出來,韓謙點點頭,說道:「這個蘇淑妃多半不是省油的燈?」

「何以見得?」奚荏不解的問道,「難不成女子就一定就要謙恭賢良、百依百順,才算得上是省油的燈?」

「當初晚紅樓是沒有捨得在我身上下重注,要不然的話,姚惜水多半會嫁給我作妾。你再想想蘇紅玉到李知誥身邊為妾,以及他們這些人當初在三皇子身上的諸多作為,便知道神陵司一貫的風格是什麼。他們這些人,不管現在是否四分五裂,但風格到底是一脈相承的,這風格並不侷限在劍舞、琴技的傳承之上,更是一種深入他們骨髓的狹隘與陰沉。如此一來,也就不難猜測蘇淑妃與蜀主王建當初因何走到一起,又因何關係惡劣了。」韓謙輕嘆一聲說道。

「你是說最初是神陵司為了方便控制王建,蘇淑妃才到王建身邊?而王建也是藉助神陵司的力量,才在神策軍內部獲任高位,並一步步清除兩川的其他勢力?而在王建獨霸川蜀之後,他與神陵司的矛盾就日益激化起來,所以蘇淑妃才鬱鬱病逝,而景瓊文不得不沉寂數年?」奚荏問道:「不過,王建為何事隔數年又重新啟用景瓊文?」

「神陵司再陰沉狹隘,總要有一兩個殊例,我看王建與景瓊文早期關係應該也不太差。即便王建一度不用神陵司的殘餘勢力,他麾下大將也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王建或許後期想明白過來,神陵司的那一套,也是有些用處的。」韓謙說道。

信昌侯府這些年多次嘗試控制三皇子及龍雀軍的圖謀,都為韓謙所挫敗,奚荏細想這裡面的諸多曲折,心想韓謙的猜測極可能是正確的,問道:「要是你的推測不錯,不僅僅清江侯猜忌長鄉侯王邕,甚至蜀主王建都防範著自己的這個二兒子。長鄉侯接觸不到軍政大權,實際上不僅僅是迴避清江侯的猜忌,同時也在迴避他父親蜀主王建的猜忌?」

「蘇淑妃死時,長鄉侯王邕的年紀也已經差不多有十三四歲了,」韓謙說道,「沈鶴中毒之狀,杜七娘能辨得,乃是庭兒這幾年專門蒐集大量的藥毒典藏,供她專門鑽研了兩年,但潭州的醫官卻沒有看出太多的異常。長鄉侯能一眼看出異常,第二天還專門跑到沈鶴的驛所確認,可見他辨毒的本事不弱,他身為貴子,很難直接接觸這類東西,應該得傳於蘇淑妃。換另一種說法,長鄉侯或許才是神陵司在川蜀的傳人,這麼想,就不會覺得蜀主王建冷落他這個兒子奇怪了吧?」

「你說蘇淑妃的死,有沒有其他隱情?」奚荏又問道。

「王建能重新啟用景瓊文,說明王建在控制川蜀之後,壓制神陵司的手段不會太暴烈。要不然的話,長鄉侯也不會這麼悠閒。」韓謙說道。

奚荏輕蹙秀眉,說道:「即便是如此,你替他謀取代之策,也是萬分艱難吧?」

「那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寫信跟三皇子說我們接觸的這位不是一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