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就亮了一分,蹭蹭蹭攀上袁氏的腿,趴在袁氏耳邊說了幾句話,見袁氏含笑點頭,小不點更是驚訝。
“還有呢?”袁氏見她踟躕了半天,追問道。
“還有……”這香清婉雋永,可偏偏雋永裡透著一股清奇,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什麼。
“還有兩味,可是我不知道……”蘇白芷老實答道。
“是金顏香和素馨花。”袁氏補充道,素馨花是生在更加南方的地域,極少入香用,金顏香更是來自大食真臘國,蘇白芷不認得倒是正常的。只是,短短時間內,蘇白芷能認出這麼多味的香,著實讓人驚歎。
袁氏有意考她,又從身上掏出了另外一個方勝形的玉雕蓮花紋香囊,讓小不點送到蘇白芷的手裡。
小不點這回倒是動作迅速了。蹭蹭蹭從袁氏的膝頭落到地面,舉著那香囊道:“喏,剛剛你肯定是猜的,這次你鐵定就猜不對了。”
這小不點盛氣凌人的樣子也討人喜歡的緊,蘇白芷忍不住咧嘴一笑,這一笑把小不點給呆住了,回神時卻是說道:“哼,爹爹說,長的漂亮的女人都是老虎變的。”
蘇白芷的笑一窒,倒是林氏、袁氏並方才進門的那個小姑娘笑開了懷。
這一回蘇白芷倒是極快地就說出來,“這應是酴醾香。”
“做法如何?”袁氏問道。
“這香的製法倒是有詩句為證的。”蘇白芷說,“我曾在書上看過,酴醾香,三兩玄參二兩松,一枝楦字蜜和同,少加真麝並龍腦,一架酴醾落晚風。”
“好一個‘一架酴醾落晚風’!”袁氏撫掌道,“看來蘇姑娘看了不少書,也深知制香之道。不知師從何人?”
“不曾師從與誰。只是……”她想了想,總不能說上輩子看多了聞多了就會了,總要找個好點的藉口吧?
“先父曾是大夫,畢生都在研究以香入藥,自小耳濡目染,我便學了一些。”
“那便是天賦了。”袁氏驚歎道,制香是一門學問,入門容易,可若是要成為制香大師卻不是一般人能成的。就像是廚師,做飯誰都會,可要做得好,做得第一無二,這就看每個人的手法和天生對食物的敏感度。
制香亦然。尤其,制香還要深知每一樣藥草的藥性和原理,多了少了都影響香的品質,這就需要很靈敏的嗅覺和後天的努力。
制香師難尋的原因就在這裡。高階的制香師她請不起,不如自己養一個制香師。
她暗自盤算著,越看蘇白芷就越歡喜,可這做生意,還是要知根知底的好。
“不知道蘇姑娘的父親是……蘇姑娘別介意,我曾在建州住過一段時日,許認識姑娘的父親。”
“先父名喚蘇清遠。”
蘇白芷的話音方落,就見林氏驚訝地站起身來追問,“你父親何時去世的?你母親可是姓姚?”
☆、舊識
“家父是五年前去世的。家母確實姓姚……夫人,你……”林氏的手掐得她生疼,指甲幾乎掐住她的肉。
“妹妹方才還說我嚇到人家姑娘了,這會怎麼自己這麼一驚一乍的。”袁氏笑道。
便聽林氏說道,“嫂嫂有所不知。幾年前,刺史大人還是建州的一個縣令。那時我生雲兒難產,險些母子都去了,幸而蘇大夫妙手回春,才保下我們母子。前幾日我去城外拜祭,被毒蛇咬了,也正是蘇姑娘施救,否則也是性命堪憂。只是不曾想,造化弄人,恩公就這麼去了。”
二人在旁噓唏感嘆,就連蘇白芷都感嘆造化弄人。顧雲怯生生的上來同蘇白芷行了禮,“多謝蘇姐姐救了母親一命。”
蘇白芷虛扶了一把,林氏笑道:“這個禮是你當受的。你父親仁心仁德,刺史大人也引他為知己。我與你孃親更是舊相識。只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