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源作為親事府典軍,官階要比韓謙高一截,但他知道韓謙在三皇子眼裡的地位。
高承源絕對不相信韓謙跟刺客有關,但刺客從縉雲樓這邊潛入郡王府,更有可能是過來跟馮家兄弟聯絡,同時又是韓謙念及以往情誼,將馮家兄弟幽禁在郡王府,這事真要讓內侍省接手去查,特別是內侍省大多數的宦官又都是安寧宮的人,高承源覺得有必要讓韓謙跟馮家兄弟先通個氣,免得被安寧宮的人搞出些事情牽累進去。
韓謙看了左右一眼,跟沈漾說道:「沈漾先生,你們先去見殿下,我耽擱一會兒就過去。」
韓謙要單獨去見馮家兄弟,其他人也沒覺得有什麼,既然裡裡外外都加強了護衛,他們便先去內府見三皇子。
韓謙走進幽禁馮家兄弟的院子,示意侍衛守到院子裡外,不要站在廊前妨礙他跟馮氏兄弟說話。
馮繚坐在角落裡,臉也不看韓謙一眼,孔熙榮滿臉怒氣,卻是馮翊先忍不住,壓著聲音斥問韓謙:「你這是什麼意思?李騎驢這雜碎明明是在你手裡,突然闖進郡王府,被田城所殺,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們有沒有將這事跟別人說?」韓謙見已經有侍衛暗中將李騎驢闖府被殺的事情說給他們聽了,心想這倒省去他的鋪墊,故作驚惶的問道。
「韓謙你心狠手辣,我們有膽跟別人說這事?」馮翊氣鼓鼓地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他娘快說出來,即便要殺我們,也請給個痛快!」
「馮繚兄不會以為這事是我要故意害你們嗎?」韓謙一臉委屈的問馮繚。
這恰恰也是馮繚百思不解的地方,他實在猜不透韓謙有害他們的動機,但是李騎驢被韓謙扣押住,韓謙也是拷問李騎驢之後才知道他們的行蹤。
見馮繚不說話,韓謙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能守住口,還算是幸運的,我剛才看到李騎驢,就擔心你們情急之下說漏嘴——內府局的人兩天前就將李騎驢押走了!目前郡王府裡其他人暫時還不知道李騎驢曾被我扣押,又被內府局的人暗中押走!」
「啊!」馮繚霍然立起,難以置信的問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難道我能跑到陛下跟前去問嗎?這事我只能裝不知道,你們便是嚷嚷出去,我也不會認的。」韓謙苦笑道。
見韓謙一臉畏懼的樣子,馮繚沒有說什麼。
馮家這樣的遭遇,朝中誰還敢亂說話?再說韓謙今日剛受到召見,指不定青雲在即,又怎麼會做得罪內府局的事情?
馮翊卻咬牙切齒地問道:
「難不成到現在,他還以為我們有什麼財貨隱瞞住沒說不成?」
「不管陛下怎麼想,又或者想做什麼事情,我都會在殿下面前替你們作保,這事與你們絕無關係,」韓謙說道,「要是內侍省派人過來訊問,你們便推說不知,也就多委屈兩天,我接你們去雁盪磯莊院——我估計著,馮家人那邊可能還要多折騰兩天,但也應該沒有什麼了,除非你們真有什麼隱瞞,被他們看出蛛絲馬跡了!」
「你不信我們?」馮翊急得就要指天立誓。
「別別別,跟我真沒有關係,我信或不信,真不重要,」韓謙攤手說道,「我在殿下面前已經夠坦誠了,而且我經營匠坊、貨棧、錢鋪之能,大家都看在眼裡,我想斂財,自有斂財之道,不會去貪圖橫財。所以我還是會替你們說話的,而你們即便有什麼隱瞞,最後也不會牽連到我頭上來,別人只會說我是受你們矇蔽。」
「馮氏倘若能有再起之日,絕不會忘你今日之情。」馮繚沉聲說道。
安頓好馮家兄弟之後,韓謙便趕去內府,這時候滿臉睏倦的沈鶴帶著幾名小宦以及宮裡侍衛趕過來。
沈鶴看韓謙的眼神充滿幽怨,擺明瞭是抱怨韓謙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