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洗尋樵不願意多言,韓謙也不勉強他,說道:「路途勞累,洗大人先下去休息吧。」
韓謙暫時也沒有讓洗尋樵離開龍牙城的意思,而是吩咐馮繚安排一套院子,讓他暫時先住下來。
看著洗尋樵隨馮繚離開的身影,張平感慨地說道:「洗尋樵還是顧忌重重啊!」
「那是當然,我以詐計誘四姓與潭州兵馬兩敗俱傷後,才控制敘州形勢,在別人看來,純屬取巧。洗尋樵也不以為我們在敘州有什麼根基,他這時候出力助我們,不得擔心我們有朝一日被驅逐出去,他會受到清洗?」韓謙笑道。
韓謙對洗尋樵的反應並不意外,要是洗尋樵這時候表現得太積極,反倒會叫他心裡打鼓,洗尋樵作為閒棋冷子,能發揮作用更好,不能發揮作用,也沒有什麼損失。
再者他將洗尋樵留在龍牙城,多多少少會叫楊再立、向建龍心裡多些忌憚,至少在這時候不敢在背裡搞什麼動作。
「我們什麼時候強攻雞鳴寨嗎?」田城問道,他不覺得有不戰而降洗英的可能,更希望做出強攻雞鳴寨、出兵踏入辰州境內的準備。
韓謙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先看鄂州那邊的準備情況吧!」
韓謙想著朝廷先對潭州進行削藩、郡王府在鄂州先對嶽州出兵,這樣潭州的主力將先被牽制在北線,他這邊再出兵進攻雞鳴寨,把握更大一些。
要不然的話,他這邊出兵太早,洗英迎潭州兵馬入辰州,他們又不能第一時間攻下雞鳴寨、辰陽城,敘州有打消耗戰的資格嗎?
第二百七十章 新的秘旨
韓謙在龍牙城聚集四五千人,但根基尚淺,新募編入行營的番兵到底多強的作戰意志,還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
特別是他們下一步倘若要強攻辰州番兵所守的雞鳴寨、辰陽城等地,新編入行營的番兵將卒,軍心更將要受到嚴峻的考驗。
除了新募番勇外,之前所編的兩千將卒也不是沒有問題,只是之前主要是用計拿下鷹魚寨,沒有經歷艱險的戰事,很多問題都沒有暴露出來而已。
在這種情形下,韓謙更希望韓廷先對潭州進行削藩,先從鄂州出兵進攻潭州,讓他這邊能準備得更充分一些。
然而事情卻未必能盡如韓謙所願。
整個九月,在田城、高紹、林海崢等人的努力下,三營甲卒都在經行緊張而有序的操訓之中,煉鐵場以及兵甲匠坊也全力打造各式戰械。
十月中旬的這一天,韓謙與張平聊著事情,將洗尋樵喊過來詢問諸州山越番戶的一些情況,他父親韓道勛卻從黔陽城派來信使,說袁國維、鄭興玄等人護送鄭暉已到敘州,讓他們回黔陽城相見。
「陛下派鄭暉到敘州來了?」
要不是韓老山的侄子韓東,攜著他父親的親筆信趕過來,韓謙都難以想像鄭暉此時已在黔陽城裡了。
韓謙抬頭看了張平一眼,想看他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應是朝廷此時已經決心對潭州削藩了吧?」張平說道。
韓謙笑,知道張平應有其他猜測,只是這時候不便說出口吧。
鄭暉早初乃是黃州司兵參軍,荊襄戰事後調入郡王府任諮議參軍事,是鄭氏此時除白石先生鄭暢之外,在金陵最為核心的人物。
鄭暉這時候在袁國維、鄭興玄等人的護送下,穿過潭州的封鎖,翻山越嶺進入黔陽城,絕對不會是通報朝廷對潭州的作戰計劃這麼簡單。
真要那樣,著袁國維翻山越嶺過來傳旨便可以了,勞煩不到鄭暉這麼一個重量級人物如此辛苦的跑一趟。
他們要是不幸被潭州的斥候、眼線盯上,對鄭氏、對郡王府的損失都極為慘重。
韓謙當下將田城、高紹、林海等人喊過來,吩咐他們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