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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迷了整整一年南越戰神姜淮睜開了眼。

舉止怪誕,不復以往。

傅清漪看著姜淮,觸及他陰鬱的眼神,心中一涼,整個人如墜寒窯:

這個人,不是他……

不是他……

傅清漪怔怔的落淚。

他還是拋下她走了,去了屬於他的時代。

他去了哪,他的時代在哪?

傅清漪還是擦乾眼淚,平靜地與姜淮和離。

舉世震驚——

幼卿小姐和戰神一直以來恩愛甚篤,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在家人強烈的反對聲中,傅清漪準備好一切,獨自乘船出海。

她要找到他,他不會拋下她的……

說不定,她真的可以在世界的某一隅與他相見呢?

傅清漪坐在輪椅上,她的秀髮被海風吹得飛揚,烈日當空,她垂眸,靜靜地看著海水泛起一片金光。

姜淮……你在哪?

海,一望無際的海,湛藍的海,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看不到陸地,透著讓人心悸的空洞。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次次的尋找,一次次的落空,傅清漪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崩潰,越來越絕望。

在某一個被海風吹過的清晨,傅清漪看著遠飛的海鷗,突然覺得,她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姜淮是信念、是寄託、是她要追逐的夢想,但是,他並不是她的一切。

她也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傅清漪以一個殘疾人的身份周遊了列國,撰寫了多本山海志,描繪了世界各國的地圖,做了許多身體完好的人不敢想的事。

航運的第五年,她所乘坐的船突然無故失蹤,這位傳奇女子,再沒有回來。

她成了一個傳說。

世人稱之為:幼卿夫人。

——

醫院刺鼻的味道湧灌入鼻腔中。

姜淮猛地睜開眼。

蒼白,一片蒼白。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是熟悉的長袍,藍白相間,分明是醫院的病服。

他看向自己的手:骨節分明,乾淨白皙、不是那雙佈滿繭子,沾染血腥的手。

姜淮怔愣著抬頭,透過玻璃瓶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這是一張清俊、成熟、稜角分明的臉,玻璃瓶上的那個人眼神凌厲,嘴唇沒有血色,下巴上還有胡茬。

這不是那張俊美得有些陰柔的臉,也沒有那道疤痕。

這是他的臉,和他的身體。

姜淮呆滯半晌,終於閉目苦笑,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他回到了現代。

那個人的話還回蕩在耳畔:

很抱歉,那個世界的已經亂套了,您不能回去。

姜淮痛苦地捂著額頭,黑眸一沉,迅速拔掉手中的吊針,強忍著腦袋的眩暈,就想大步跑回那個咖啡廳——

他的卿卿還在等著他……

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

她那麼笨,總是不會為自己考慮,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那裡。

醫院裡湧進來一批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大驚失色,慌忙就想將他攔住,驚惶、嘈雜的聲音隨之響起,姜淮一把將他們撥開,奪步在醫院長廊上狂奔。

他的卿卿很喜歡吃糖,他還沒有告訴她要小心長蛀牙,她很喜歡皺眉,他走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傷,她肯定會很難過。

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那裡。

一眾護士醫生緊張地圍著擔架車在狂奔,口裡急急道:“讓一讓——讓一讓——”

姜淮本來心急著衝出去,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