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了整整一年南越戰神姜淮睜開了眼。
舉止怪誕,不復以往。
傅清漪看著姜淮,觸及他陰鬱的眼神,心中一涼,整個人如墜寒窯:
這個人,不是他……
不是他……
傅清漪怔怔的落淚。
他還是拋下她走了,去了屬於他的時代。
他去了哪,他的時代在哪?
傅清漪還是擦乾眼淚,平靜地與姜淮和離。
舉世震驚——
幼卿小姐和戰神一直以來恩愛甚篤,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在家人強烈的反對聲中,傅清漪準備好一切,獨自乘船出海。
她要找到他,他不會拋下她的……
說不定,她真的可以在世界的某一隅與他相見呢?
傅清漪坐在輪椅上,她的秀髮被海風吹得飛揚,烈日當空,她垂眸,靜靜地看著海水泛起一片金光。
姜淮……你在哪?
海,一望無際的海,湛藍的海,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看不到陸地,透著讓人心悸的空洞。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次次的尋找,一次次的落空,傅清漪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崩潰,越來越絕望。
在某一個被海風吹過的清晨,傅清漪看著遠飛的海鷗,突然覺得,她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姜淮是信念、是寄託、是她要追逐的夢想,但是,他並不是她的一切。
她也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傅清漪以一個殘疾人的身份周遊了列國,撰寫了多本山海志,描繪了世界各國的地圖,做了許多身體完好的人不敢想的事。
航運的第五年,她所乘坐的船突然無故失蹤,這位傳奇女子,再沒有回來。
她成了一個傳說。
世人稱之為:幼卿夫人。
——
醫院刺鼻的味道湧灌入鼻腔中。
姜淮猛地睜開眼。
蒼白,一片蒼白。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是熟悉的長袍,藍白相間,分明是醫院的病服。
他看向自己的手:骨節分明,乾淨白皙、不是那雙佈滿繭子,沾染血腥的手。
姜淮怔愣著抬頭,透過玻璃瓶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這是一張清俊、成熟、稜角分明的臉,玻璃瓶上的那個人眼神凌厲,嘴唇沒有血色,下巴上還有胡茬。
這不是那張俊美得有些陰柔的臉,也沒有那道疤痕。
這是他的臉,和他的身體。
姜淮呆滯半晌,終於閉目苦笑,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他回到了現代。
那個人的話還回蕩在耳畔:
很抱歉,那個世界的已經亂套了,您不能回去。
姜淮痛苦地捂著額頭,黑眸一沉,迅速拔掉手中的吊針,強忍著腦袋的眩暈,就想大步跑回那個咖啡廳——
他的卿卿還在等著他……
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
她那麼笨,總是不會為自己考慮,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那裡。
醫院裡湧進來一批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大驚失色,慌忙就想將他攔住,驚惶、嘈雜的聲音隨之響起,姜淮一把將他們撥開,奪步在醫院長廊上狂奔。
他的卿卿很喜歡吃糖,他還沒有告訴她要小心長蛀牙,她很喜歡皺眉,他走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傷,她肯定會很難過。
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那裡。
一眾護士醫生緊張地圍著擔架車在狂奔,口裡急急道:“讓一讓——讓一讓——”
姜淮本來心急著衝出去,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