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這順水人情做得極是順手。
壯實的僕役、清秀的丫環,技藝出眾的園丁,就連看門、打更之輩也是應有盡有,加上楊南帶來的一個管家、五個家丁,一瞬間儼然便是成家立業的氣象。
這些僕役、丫環等下人算是李何慶賀楊南成家立業的賀禮,九洲並無奴制,這些下人各有家室,只是在楊府中務工罷了。
楊南有感這位儒門老者重情重義之心,也受了這份人情,兩人在客廳稍坐休息之後,李何這才取出一份文書憑證,道:“這是一封鄉學文書,本縣吳知縣曾請我在仙樹莊開設鄉學,此莊這三萬餘口百姓共分一千多戶人家!
依此算來,此莊其中幼童實不下於七百之數,吳知縣秉承聖人‘有教無類’之旨,故而要開此鄉學,如今賢侄這前院寬敞,正可作為書院之書,若賢侄開設一座書院,必能解此地無學的燃眉之急。”
楊南微微點頭,道:“仙樹莊離城池不過十里,為何莊內幼童不去城內書院受教?”
李何搖頭笑道:“此ZJ家戶戶急於種茶採茶製茶,家境只算中等,如何有餘力供養幼兒往來城池?雖說我大煌朝政通人和,卻也難免有肖小之輩做那拐騙勾當,十數歲的少年寄在城中書院就讀倒是無妨,這十四以下的幼童無人看護卻是難辦。”
楊南這才明白為何仙樹莊內大街小巷不聽讀書之聲,倒只聽到頑童戲耍情形,不管哪朝哪代,文風教化到哪裡也不能落下,九洲最荒涼的北洲也是書院處處、書聲朗朗,一個有三萬餘口、七百孩童的仙樹莊居然不開設鄉學,若被人告上一狀,本縣知縣豈不要落個‘誤人子弟、蔑視儒學’的臭名聲?
有志科舉的書生絕不肯做一群小孩的啟蒙老師,果得城儒生雖多,但也不屑為鄉學私塾孩童之師,他們更沒一個名望能比得上李何這個老儒,楊南有海外遊學歸來的名頭,加上李何的力薦、金銀打點,這仙樹莊的鄉學書院一事便落了下來。
楊南想通其中關節,便慨然允諾道:“前輩既是青眼相看,晚輩也不推辭,如此,這仙樹莊鄉學便稱為‘樹人書院’便罷,從明日起,便開始招收幼童入學,凡八歲以上,十四歲以下皆可入院受教,晚輩雖才疏學淺,卻也會盡力而為。”
李何點頭笑道:“好個樹人書院,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賢侄這書院之名雖看似平凡無奇,但寓意深遠,如此,老夫明日便命人送來桌椅器具、筆墨紙硯,以備賢侄所需。”
開一個鄉學,只不過是做一個啟蒙老師罷了,一個仙樹莊的鄉學倒也不必多麼隆重,楊南大筆一揮,在一塊匾額上龍飛鳳舞寫下‘樹人書院’四個鎦金大字後,命五鬼將之懸掛在正宅門口之中,書院便算正式對外開放了。
仙樹莊其實可稱做仙樹村,仙樹村長早就得了李何吩咐,在村中張貼告示,曉諭百姓書院開設之事,家家戶戶忙著製茶之事,正為家中無人管束的頑劣孩童犯愁,此時聽說李何請來了一個海外遊學歸來的先生授課,當即迫不急待的將自己家幼童盡數送了過來。
置書堂、備桌椅、懸畫像,焚香祭告祖師,這樹人書院便正式創立了。
三日之後。
楊南帶著賴哈、五鬼略微將集在自家書院中的幼童點了一遍,足足有七百三十一人,這七百多個身著小小儒衣的小兒聚在寬闊的楊宅之中,倒也不顯擁擠。
每一個孩童天性貪玩,李何這私宅他們早就想進來看一看,如今真的進了楊府之內,一個個睜著烏溜溜的小眼睛四處打量不已,莊中閒雜人等、孩童父母亦有不少前來一同旁觀,有諸多大人在場,頑劣小兒倒也不敢胡來。
楊南望著前院中七百多個學生,心中微微生起一種夢境般的感觸,曾幾何時,前世他也曾為鄉下小學代過課,鄉間孩童對先生的敬畏,遠勝城中,就好比農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