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車夫,克拉佩隆路。&rdo;
在確定沒人跟蹤後,他讓車停在克拉佩隆路路口,在德蒂南先生住的大樓和相鄰的兩幢房子外面仔細觀察起來,還用步子丈量了一段,在筆記本上記下要點和數字。
&ldo;車夫,昂利‐‐馬丹大街。
在昂利‐‐馬丹大街和拉蓬普路的交叉路口上,他付了車錢,然後,沿著人行道走到134號,在奧特雷克男爵公館和兩邊大樓前進行了同樣的檢查,丈量了每個建築的寬度,計算了樓前小花園的深度。
此時公館花園的欄門上掛著&ldo;出租&rdo;的招牌。
福爾摩斯自語道:&ldo;男爵死後,這裡再也沒有人住了……如果由我來作個首次拜訪該多好!&rdo;
只要有了這個念頭,他就要實現。可是,怎麼進去呢?柵欄門太高,不可能爬上去。他掏出手電和從不離身的萬能鑰匙。令他萬分詫異的是一扇門已經開啟了。他溜進花園,小心翼翼地半掩上門。可是,不出三步,他又站住了。三樓一個窗戶裡閃過一線燈光!
燈光又在第二、第三個窗戶裡閃過,又下到二樓,在一間一間房子裡閃現。好長時間,透過這些沒掛窗簾的大窗戶,他只能看見一個映在房間牆上的身影,別的什麼也看不見。
哪個冒失鬼敢在凌晨一點在男爵被殺死的房間裡散步,福爾摩斯既感興趣又難以理解。
只有一種方式可以解開這個謎,就是親自進去看看,可是,在到樓門口的路上,樓上的燈突然滅了,那人肯定發現他了。
福爾摩斯聽不到任何動靜。他拐進一個房間,來到窗邊,看到那人已經到了院子裡。無疑,他是從另一個樓梯上下來、從另一個門出去的。他正偷偷沿著灌木叢向前摸。
福爾摩斯衝下樓梯,跳下臺階,去切斷他的退路。可是,他眼前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過了好幾秒鐘;才分辨出在灌木之間有團更黑的東西,那黑東西一動不動。
英國人有點弄不明白了,那個人本可逃走,他為什麼不逃,這肯定不是羅平,羅平要靈活得多,一定是他的同夥。
好幾分鐘過去了,對方總沒有動靜。他檢查了一下左輪手槍,撥出匕首,以他那令人生畏的、臨危不懼的冷靜和勇敢向對手撲去,黑暗中開始了,一場猛烈、殊死的搏鬥。他掀翻了對手,拼命壓在他身上,一隻手緊緊掐住那人的喉嚨,另一隻手掏出手電筒,對準俘虜的臉撳開電鈕。
&ldo;華生!&rdo;他失聲叫道,真嚇了一跳。
突然,福爾摩斯怒火中燒,放開朋友的喉嚨,又抓住他的肩膀,死命搖晃:
&ldo;您在這兒幹什麼?回答呀!我讓您躲在樹叢裡監視我了嗎?&rdo;
&ldo;監視您?我怎麼知道是您呀?&rdo;
&ldo;那您來幹什麼?您應當上床睡覺!&rdo;
&ldo;我上床了。&rdo;
&ldo;應當睡著!&rdo;
&ldo;我睡著了。&rdo;
&ldo;不應當起來!&rdo;
&ldo;您的信讓我……&rdo;
&ldo;我的信!&rdo;
&ldo;一個警察把您的信送到旅館裡了。&rdo;
說著華生遞過來一張紙,在手電光下,他吃驚地讀道:&ldo;華生,下床。趕快到昂利‐‐馬丹大街去。那小樓是空的,進去。仔細觀察,畫一張準確的地形圖,再回來睡覺。‐‐歇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