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瑾天眼裡這下趣味更濃,似乎在嘲笑丞相,竟然已經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外甥和妹夫竟是當年他一手陷害的人,而顧夫人身為丞相的親妹妹,如今卻是選擇站在兒子和丈夫這邊一起對抗這個兄長。
“顧夫人快快請起。”好歹顧夫是太妃的姐妹,人也算是他的長輩,龍瑾天也不好讓人就在這裡跪著。
顧夫人搖了搖頭,她自覺地沒有臉再見琉緋與老爺。如果當初沒有鎮遠侯被陷害的事情,老爺現在還是朝中的鎮遠侯,而她的琉緋,則是小侯爺。往事種種,如今想來,卻是如針尖紮在身上。難怪,難怪老爺對自己總是帶著一股疏離,試想,誰又能整日對自己的仇人笑顏以對。
“皇上,可否請你派人從大理寺調出當初鎮遠侯府通敵叛國的書信?另外,請給民婦筆墨紙硯。”
龍瑾天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但是面前對一位在懇求自己的長輩龍瑾天自然照辦。喚來一邊的關公公吩咐了幾句,關公公從龍瑾天手上拿了一個令牌,之後又交到了趙大公子的手上。趙大公子拿著手裡有些燙人的令牌,便帶著一群御林軍前去大理寺調案卷,取證物。
柳眉妝看了一眼顧夫人,一段日子不見,她這婆婆憔悴消瘦了不少。顧夫人的出現,她並不是感到很意外。顧夫人是典型的閨中女子,她愛顧老爺,更將顧老爺和顧三公子視為她生命中所有的一切,所以,她看到顧夫人選擇站在顧老爺這一邊並不例外。只是,她這婆婆,手裡的證據是什麼,看她的樣子,分明是胸有成足。
“妹妹,為兄這些年對你不好嗎?你竟然幫著外人來冤枉你的兄長,若是娘在泉下有知,絕不會放過你。”丞相這些可真的是慌了,特別是在聽到顧夫人請求皇上調取當年的證物之時,心裡立馬就有了底。早知道,早知道應該堵了她的嘴。
顧夫人只是冷笑,冷若冰霜的眸光仿若看著陌生人一般,她也不會想到,她的兄長竟然是一個如此心腸狠毒之人。現在,她不再怨天尤人了。她的終生幸福,不是毀在了顧府的那些姨娘手上,而是毀在了她自己的手上。儘管,她也只是被設計的一個人。
“兄長,你錯了。父親母親在世的時候只教過我三從四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而今我選擇我的夫婿與兒子,又有何錯!反而錯的是你,害了那麼多人命,更害了老爺和琉緋。”
顧三公子眼裡閃過暖意,他果然沒有信錯,在母親的心中,他和父親才最重要。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麼答應顧夫人,並且相信顧夫人會在所有人面前選擇出面作證。他查過,可是年代久了,線索全部都斷了,唯一的辦法便只有從證物上著手。而這通敵叛國的信件,終於被他找到了漏洞。
顧夫人望著龍瑾天再次開口,說實話,這件事情,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當初民婦不得老爺寵愛,所以一氣之下便隻身一人回了京都,又因為鬱結難免多飲了幾杯。之後被下人扶回房裡,又迷迷糊糊被兄長叫醒,之後更是被人利用模仿鎮遠侯的字跡偽造了通敵賣國的信件,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驗證一下字跡。”
此刻,關公公已經備好了筆墨紙硯,還搬了一張桌子放到顧夫人面前。顧夫人眼中含淚,嘴角的把笑容越發苦澀,誰能夠想到,當年自己酒醉之時胡亂寫的竟然成了鎮遠侯府通敵賣國的證據。說到底,她自己才是害了老爺和琉緋的主謀。
拿起毛筆,顧夫人手上宛如游龍繡花,不消片刻便將其寫了下來。這封信的內容,她記得清清楚楚。因為在酒醉想來之後,她迷迷糊糊仍然記得她寫了一封書信,可是之後醒來便不翼而飛了。她只是照著丞給的一張書紙所寫,內容壓根就沒怎麼留意。可是第二日就聽說鎮遠侯通敵賣國被打入天牢,還找到了通敵賣國的書信,她清醒之後問過當時的丞相,誰知道丞相供認不諱。大錯已經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