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瞥兀自巋然不動的陳又茗,如果,真嫁給這個人,我還能好過?
陳又茗慢悠悠地斟酒,說道:“小姐的容貌,在下見過,那可是……妙不可言。”
“哦?”嚶嚶姑娘柔軟地從他身後探出,目光流連,扇子耍的愈發歡快。
知道了這是個什麼性質的聚會,我也就不再放在心上。慢慢攪動著盤中食物,一邊神思飄到遠處。我也在想,有什麼理由,能讓這位工部侍郎的公子,非娶我不可?
沒多久那嚶嚶開始到場中跳舞助興,男兒打扮,作女兒嬌態,一群少年公子開始忍不住熱汗噴張,目光直勾勾盯著嚶嚶,動也不動。
不多時,我被窗外響起的一陣異動驚擾,目光落到樓下的一輛馬車上,停住。從城門口那邊緩緩駛來的一輛馬車,外形就很舊了。前面只有一個趕車人,年過半百,頭髮花白,每趕幾步路,裡面要咳嗽好幾聲。
就這麼孤零零一輛馬車,本來毫不起眼,從城門一路駛到了酒樓下。然後被人攔住。
“敢問,可是謝家大公子車駕?”那人昂頭,問了句。
趕車的老人回頭看了看,對那人道:“你有何事?”
來人是個身量魁梧的黝黑男子,手握一把亮晃晃金環刀,上來便道:“我跟你弟弟有私怨,今天若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絕不罷休。”
趕車老人面上露出愕然之色,顯然不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為何。
愣了半晌,老人才開口:“你是何人,為何說與我家二公子有私怨?”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歐陽金環。江湖人稱金環閻羅刀!”歐陽金環耀武揚威的口氣,說道。
馬車周圍還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此時一聽,通通吸了口涼氣。
雅間內,錦衣公子也發愣,然後道:“早聽說右相大人,下令讓謝家人進京,想不到這麼快?”
陳又茗的眼睛看向馬車:“那個謝留歡江湖習氣,行為向來張狂慣了。這下可好,禍及他剛到京城的大哥,倒要如何收場?”
嚶嚶也停了舞蹈,趴在窗邊看,笑道:“聽聞謝家大公子一向是個不理事的,身體也是個病嘮子,莫被金環閻羅驚嚇才好!”
一人道:“這下可有好戲瞧了。”
我縮在袖子裡的手暗暗扣緊了杯子,眼睛只管盯著那輛馬車發怔。
謝家大公子,謝歡,謝歡……
就在歐陽金環與馬車伕僵持不下的時候,在眾人視線中,那輛馬車裡終於有聲音傳出。
先是幾聲咳嗽,片刻,一道潤如溫玉般的嗓音,如徐徐帶著清風而來:“金環閻羅刀,不知,留歡如何得罪了閣下?”
謝大公子開口,先是叫了對方的江湖稱號,這便等於將對方身份抬到同等層面,從側面也隱含了一定的尊重。
看來這從未出世的謝家公子,也並非不諳處世之道。
果然歐陽金環臉色變了變,也並未發作出來。
“哼,上月初三,說好的,我和謝留歡那廝比試,誰知他卻暗地裡卑鄙害我,老子輸了不算,還被他險險廢了一條胳膊!這口氣咽不下,老子也白在江湖上混了!”
錦衣公子搖扇:“歐陽金環說到底,最多也就是個小有名氣。謝留歡聽說是被右相派出了京城,否則這歐陽金環還敢這麼囂張?”
“謝家大公子不會武早已經人盡皆知,當著面欺負一個這樣的人,歐陽金環也不是什麼東西。”啼轉的女聲轉向陳又茗問,“說到底那謝留歡也是個江湖人,才惹了這麼多是是非非,右相大人幹嘛非得用這麼一個人?”
陳又茗淡淡飲了酒:“那就是右相大人的事了。”
春桃悄悄向我使眼色:“小姐,這位公子,可向您提過親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