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那叫“喬”的男子突然弓身一禮,恭恭敬敬地道:“母親大人。”
一位打扮清雅的女子走了進來,她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美女,人不算高,膚色有點黑,頭髮倒是挺時髦的栗色——我的意思是,一千七百多年後的時髦。
雖然不算漂亮,但她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柔弱的書卷氣中又有種不怒自威,她踏進屋裡,對喬說:“喬兒,都說是一家人了,不要那麼生疏了。”喬依舊拱手道:“是,母親大人。”
那女子眼中似乎掠過些什麼情感,但沒有多說,她走到我跟前,問:“兮兒,你感覺怎麼樣?”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子,心道,這女的是誰?我娘還是我姐?應該是我姐吧?她最多也就比我大十歲左右。
“把小姐帶回房。”看我沒說話,她揮了揮衣袖,旁邊立刻有丫頭過來要扶我下高臺。喬見狀馬上說:“妹妹的腳扭了,我抱她回房吧。”
那女子點點頭,喬小心地把我抱起來,對我抿嘴一笑:“母親來了就沒聲音了?”
我剛想罵“你個臭小子,看姑奶奶我這麼收拾你。”但現在情況不明,不宜乘一時口舌之快,於是便忍住了,任他抱著走出房屋,穿過一個小花園,走過一條迴廊,來到另一間大房間的外堂,把我放到一邊的塌上。
“喬兒,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那女子說。
喬看了我一眼,又是拱手一禮,道了句“是”,便退了出去。
他走了以後,那女子讓下人出去,這下整個屋子裡面就我和她兩個人。她看看我,嘴角含笑,拿過一把木梳,輕柔地開始給我梳頭髮:“兮兒,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嗯……你……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清楚我是不是在做夢,要是做夢,這也太真實了一點吧。
那女子關切地看著我,我把心一橫:“你……到底是誰?”
一絲詫異掠過那女子的臉龐,她放下梳子,看了我一會兒,問:“你難道連娘都不認識了?”
我搖搖頭:“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緊張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怕她下一刻就叫人來把我推出去火烤了。
她先是驚訝,然後似乎又回過神來,帶了一些無奈一些傷感,抬手摸摸我的臉:“兮兒一定是病了太久了,神志模糊了。”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眼眶似乎有點溼潤,“都是娘不好,沒有照顧好你。不記得沒關係,慢慢就會想起來了。”
我有點招架不住她的那種傷感,搞得我也鼻子發酸,這女子要是知道了自己女兒的身軀被其他人佔據了,會更難過吧?但我也做不了什麼,現在這種情況只會越說越錯,於是我只能閉嘴不言。
我本來以為自己睡不著的,但這副身軀的體質可能太差了,我被我的“母親”放上內堂的床後不久,就開始犯起迷糊,沒過多久竟然睡著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依稀聽到有人說話,其中一個是我所謂的母親,另一個是男的聲音,壓低著問:“兮兒怎麼樣了?”
“不知道為什麼,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她依舊是那種傷感的語氣。
後來我也沒聽清楚,只知道過了一會兒,有人把我的手輕輕拉了過去,三根手指搭上我的脈門,指尖微涼,我被陣陣倦意籠罩,後面他們又說了什麼就沒有聽到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屋子裡沒有人,我一個人裹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思考著到底該怎麼辦。我本來以為今早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賓館的佈置,就算不是賓館,是醫院也好啊,結果看到的卻是青布帷幔,木格紙窗,那一刻我真想哀嚎一聲。這也太狗血了,老天不是這麼玩我的吧。
我承認,我的確想要返老還童青春永駐,也的確覺得成年人活得太辛苦想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