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邊對照著藥方,還好這些天我因為找一些清暑熱的方法,讀了不少醫書,總算有些進步,所以稍有周折,還是找到了適合的藥方。
讓下人煎了藥給趙統灌下,重新讓他平躺下來。我小心地拆開他的傷口看了看,情況還算穩定,總算稍稍鬆了口氣。“你哭過了?”趙廣小心地試探著問。
“那麼明顯麼?”我揉揉眼睛,自嘲道。
“你回去睡了多久?”趙廣又問。
“一會兒,”我搪塞道,“我沒關係。”突然我想起以前看過美國電視劇裡的一句話“We can sleep enough when we die。(我們死了要怎麼睡都行)”這本來是不願用睡眠來浪費生命的狡辯之語,現在想起來卻多了幾分無奈的味道。
“什麼,你說什麼?”趙廣覺得奇怪。
“沒……沒什麼。”我看看趙統,這句話只有你能明白了吧。
似乎是響應我的眼光一邊,趙統突然動了動身體,接著嘴裡開始湧出濃稠的血液。
☆、魂反魄歸
趙統突然之間開始吐血,那血色紅中帶黑,觸目驚心。
趙廣一下子慌了手腳,“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的?”
我反而心中一喜,這說明他的身體正在排斥有毒的血液,“快,幫我把他翻過來,不能讓血液回嗆到肺裡去,小心傷口!”
趙廣有些手忙腳亂,我讓他冷靜下來,兩個人一起把趙統翻過來,身體幾乎全部騰空,略往下傾,稍仰起頭,這樣血液不會流入鼻腔和頭部其他地方。
濃稠的暗紅色血液從他嘴裡流出來,我們耐心等著,還好趙廣足夠強壯,能一直撐著他哥哥,直到後來流出來的只有嘴裡分泌的唾液,幾乎沒有血之後,我們才把他小心地重新放到平躺的位置。
趙廣滿頭大汗,嘴裡嘟囔著這比上戰場舞□□還累。我也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因為用力過度,雙手不住地發抖。
不過趙統倒因為這麼一折騰,臉色好了幾分,讓我們都寬心不少。
那天晚上趙廣說什麼都不讓我陪過夜,我又給趙統把了次脈,用了另一張藥方。董醫官的醫術雖不比華佗,但也絕對是上乘,對趙統身體的情況以及對藥物的反應料的非常準確,所以我要確定藥方也不是最難。
我看趙統把第二次的藥服下,囑咐趙廣說,今晚他哥可能會出許多汗,要小心傷口,及時清潔身體及更換衣服,還有不要忘了在出汗之後給他灌點水下去,要鹽水,不要太濃。最後我不放心,還是示範給他看,多少水放多少鹽才是正確的。
他看完後表示明白,還開我玩笑說:“你要是做我嫂子,我哥真是有福氣了。”
我拍了下他後腦勺:“你小子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呢?你哥是我朋友,為知己兩肋插刀你懂不懂?”
他邊偷笑邊點頭,敷衍地說:“好好好,懂懂懂。”
可能因為趙統情況有所好轉,我心裡稍寬,回去之後晚上睡著了一會兒,但第二天仍然起的很早,除了值夜的,下人幾乎都沒起來。我到伙房找了個冷饅頭,就了冷水吃了,就心急火燎地往趙府而去。
趙廣說他哥果然昨晚出了很多汗,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兩次,鹽水也灌下去不少,之前他身上一直有熱度,如今已經退下,臉色也好了很多。
我讓趙廣先去休息,然後給趙統重新把脈煎藥,讓他服下。因為昨天他出汗太多,傷口重新被包紮過,但包的並不是很理想,所以我上了藥重新弄了下。看著他好轉很多的臉色,我心裡之前的那種恐懼總算慢慢消減下去。
期間趙雲來看他兒子,他其實時不時地就會來。但之前因為趙統的情況很糟糕,所以他心裡著急,沒有注意我,現在知道趙統情況好轉,也漸漸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