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又紅了幾分,“將軍他……依舊對我很好。”
她用了“依舊”二字,就是說他們還是沒有夫妻之實。我嘆了口氣,這姜維到底在幹什麼?難道是他有病?不會啊,歷史上姜維有孩子啊。
我正思索著這問題,車突然“哐當”一下停了下來。
“嗯?怎麼這麼快到了?”我嘟囔道,我也沒感覺今天的馬車速度就有多快啊,怎麼好像一半的時間都沒有就到相府了?
我剛想出聲問,就聽到車前傳來一聲悶響,好像是什麼沉重的東西落地之聲。
一種不祥的感覺從我心裡升起來。我起身要去撩車簾,幾乎同一時間,車簾被“譁”地一下撩開,一張黝黑粗曠的臉出現在我們面前,那人滿臉絡腮鬍,身材魁梧,一身黑衣,黑布包頭,一看到我就咧嘴笑了,露出黃褐色的牙齒。
“在了!”他對前面喊道。
幾乎同一時間,車簾落下,車駕狂奔起來,我一下因為慣性朝車裡摔去,我趕緊坐起來,還沒坐穩,突然一個急轉彎,我跟著又是一跤,頭磕在一邊內壁上,我也顧不得那麼許多,趕忙趴著一個角落穩住身體。
小尹慌得哭起來,低低說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他們為什麼要抓我們啊?怎麼辦怎麼辦?”
“別哭了!”我神色嚴肅,對她叫了一聲。
她可能被我嚇了一跳,一下止住哭聲,卻仍然驚魂不定地看著我。
“現在哭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我沉著氣說,“我們必須逃走。”
“可是,怎麼逃?”小尹說著眼淚又上來了。
“跳車,我們必須跳下去。”我說。
但我心裡明白,我們不能就這樣跳下去,情況不明地跳車,是自尋死路,還好車駕三面都有小窗,我一一把窗簾撩開一小個角,偷看外面的情況。
看來比我想象得要幸運一點。車駕左右都沒有人騎馬跟隨,這對於我們跳車提供了便利,而前面駕車的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剛才那個黃牙,另一個瘦高個,只看到一個背影。兩人用我聽不懂的方言在交談,我靜心聽了片刻,發現他們好像用的是羌語。
我爹打下武都和陰平之後,派人安撫城中人,我也好奇跟著去過幾次,聽過羌人之間的交談,應該就是那個語氣沒錯了。
我趕緊掏出一塊絲帕,咬破手指,在絲帕上寫下些東西。
以前看電視劇裡演的咬破手指寫血書,我覺得根本不可思議,十指連心,那要多疼啊,可是真的自己做了,才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腎上腺素快速分泌,根本顧及不到疼不疼的事。
我在絲帕上用的是速記的符號,用最少的符號表達最多的意思。記者基本都學過速記,我知道趙統一定能看懂。
寫完以後我又把絲帕放到懷裡,拉著小尹的手說:“尹蘭,你聽我說,我們現在要跳下去,我們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不然我們不知道他們會把我們帶到哪裡,會對我們幹什麼,所以你不能怕,一定要跳下去!”
她眼淚又湧了上來,但看得出她在剋制著自己,在我的指示下,她深吸了幾口氣之後,對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車駕非常顛簸,所以我們兩個幾乎是用爬的,爬到車簾旁邊,我撩開車簾,我們對視了一眼,我看到她接著緊閉上了眼睛。
“我數到三”我握著她顫抖的手,可是我們倆的手都是冰涼的。
“一、二、三!”
☆、貓鼠遊戲
痛!渾身都火辣辣地痛!
我在路邊的草木叢中終於停下翻滾的勢頭,只是片刻,渾身的痛感同時襲來,衝擊著我的大腦。
“靈兮,靈兮!”小尹幾乎連滾帶爬地朝我落地的方向過來。
“小聲點!”我咬著牙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