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
“你究竟想要在這裡站多久?”劉禪站在我身後,不滿地說,“他走了,你就這樣牽掛他嗎?”
“我不是牽掛他。”我轉過身,“我只是隨便看看而已。他拋下我一個人走,我又怎麼會牽掛一個無情無義之人。既然你不喜歡我站著,那我們回房吧。”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顯然並不相信我說的話,但看我走得歪歪扭扭,還是上來扶我,怕我摔了。
我在鳳梧閣又呆了兩個月,後宮的佳麗依舊恨得牙癢癢,而朝內的人也不齒於閣內所藏的神秘女子。
我的病依舊是拖著,之前經過董醫官的調理,好了一陣,劉禪也挺高興,但後來身體很快就又開始變差,咳嗽是不怎麼厲害了,但是身體卻好像已經禁不住我這反覆地生病不愈,變得弱不禁風,我有時候覺得,林黛玉死之前就是像我現在這樣的。
三天前,劉禪一直跟著趙統的探子來報,說趙統整理行李出了東城門,一直跟出很遠,都絲毫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他還是走了。
這樣也好,總比一直被我拖著要好,他畢竟還有他的人生,他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
可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不難過是不可能的,畢竟這些年來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兮兒,”劉禪最終還是看不過去,把我抱了起來往寢殿走,“你好好養身子,等你好一點了,朕就正式封你為夫人,好不好?”
夫人,如今後宮中也就皇后比這個位置大了吧,可是他還是不明白麼?我根本不在乎,更無福消受。
我並沒有答應他,只是問他,“我能不能再見見我娘和弟弟?我還有些話想和他們說。”
他腳下停了停,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哀傷,然後又走起來,點點頭說:“好。”
我娘第二天就受召進見,瞻兒拉著我的手問:“姐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呀,你冷麼?”
“瞻兒乖,姐姐不冷。”我蒼白地笑著,“瞻兒以後要記得,要孝順娘哦,還要用功讀書,報效國家,不能辜負諸葛一氏的威名哦。”
瞻兒似懂非懂,認真地點頭說:“瞻兒記住了。”
我娘已經淚眼婆娑,她抬手把我鬢角散落的頭髮輕輕夾到耳後,“兮兒,你不要這樣,你會好起來的。只要你好,娘什麼都不逼你。”
“娘。”我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裡,但我的手太涼,又怕凍到她,只能鬆鬆地捧著,“您沒有逼我做任何事,是兮兒不孝,不能侍奉左右了。”我的眼淚湧了上來,“娘,兮兒不孝。”我重複了一遍,字字出於肺腑。
我娘緊緊抱住我,嘴裡喃喃道說:“我的兮兒,我的兮兒啊。”那語氣滄桑而讓人心碎,我覺得不忍,卻又無可奈何。
我娘和瞻兒走了沒多久,竟然還來了個不速之客。自從第一次相見以後,他好像有事沒事的,就會喜歡往我這裡走,也不知道我這裡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他。不過我倒覺得他像是來躲債的,因為整個後宮,就我這裡劉禪下了令不準隨便進。
“皇嫂,我來看你了。”劉永張嘴就讓我覺得他欠揍。
“陛下不在,”我冷著臉說,“你不用這麼叫我。”劉永這傢伙挺會討劉禪歡心,每次他聽到劉永這麼叫我,都笑得春花燦爛的,不然也不會允許他隨意來這裡了。
“本王要叫你‘兮兒’,給皇兄聽見了,還不給劈死?”他假裝委屈地說。
“那甘陵王可以叫我‘兮姑娘’。”我道。
“那不和奴才一樣?不好不好。”他佯裝思考,“要不叫小葛?或者小諸?”
“你才是豬。”我一頭黑線。
上次劉永聽到姜維叫我的名字之後,就去查了一下,幾乎毫不費力地就查出我的姓氏,據他所說,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