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笑:「……」
而後,挺突然地,應笑就發現那張臉微微一側,穆濟生轉眸看她,挑挑眉毛,問:「你看我幹什麼?」
「……」應笑當然不可能說自己羨慕別人kiss,也想激吻,咳了一下,故作嫌棄道,「我沒有。誰看你了。」
可穆濟生卻並沒有移開目光轉回頭去。漆黑的放映廳中,穆濟生的兩隻眼睛清清亮亮,像一譚水,他望進了應笑眼睛,兩人目光碰撞、交纏,半晌以後,穆濟生略略垂眸,兩道目光順著下來,落在應笑飽滿的嘴唇上,於是應笑也不自覺地看對方薄薄的唇縫。穆濟生看了一會兒,才又重新撩起眼皮,再次望進應笑眼睛,二人視線再次碰上。
「……」兩三秒後,應笑強裝鎮定轉回了頭,心臟卻是噗通噗通瘋狂地跳。
沒多一會兒,穆濟生也轉回去了。
應笑心裡亂得很。
一直到散場。
全場的燈全開啟時,應笑驚訝發現,她旁邊的穆濟生竟緩緩地睜開了眼!方才,電影最後的十分鐘裡,穆濟生竟靠著椅背,垂著睫毛,睡著了!
應笑想,再輕鬆的夜班,也依然是不那麼輕鬆吧。穆濟生還是困。可,他既然困,為什麼還逛商場、買東西、看電影呢?
…………
看完電影已是6點,兩人決定去頂層吃很有名的「xx烤魚」。
坐下後,服務員遞來選單。
應笑一邊摸著肩上落下來的長髮,一邊翻著選單。
摸著摸著,應笑突然一個挺身,說:「我勒個去,我頭繩兒呢!」
穆濟生一撩眼皮:「嗯?」
應笑摸著自己腦袋:「我頭繩兒!我忘在電影院了!」她一開始把頭繩兒放在左邊的杯座裡了,然而後來她跟穆濟生兩個人換了座位,就忘了頭繩!
「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穆濟生淡淡地道。他一邊繼續翻他自己的那份選單,一邊一抻黑襯衫的袖子,露出一截強壯硬朗的手腕來,上面箍著一條黑色皮繩,最上方帶著一個純黑色的貓貓頭。
應笑:「……」
她問:「你什麼時候戴上的?」
「散場時。」穆濟生說,「你拎著東西扭頭就走,我檢查了座位四周。」
「我也檢查了。」應笑辯解道,「但我真忘了咱們兩個剛開場時換過座位。再說了,咱們是由我這邊兒出場的,我站起來、遠掃一眼,你那邊的杯座裡面像是空的,我沒想到裡面有個這麼小的頭繩麼。我要經過你的座位我就肯定能發現了。」
頓頓,應笑又問:「那你怎麼不早點給我?」
穆濟生還是沒抬眼睛,他甚至用帶著皮繩的右手又把選單翻回一頁,看了看,再翻過去,一邊說:「我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東西沒了。」
應笑:「……」
你有時候有點欠,應笑想。
「謝謝謝謝,還給我吧,謝謝穆醫生。」
聽到好話,穆濟生終於將黑色皮繩自手腕上扯了下來,「啪」地一聲,扔給應笑。
「真是的,」應笑紮了一個高馬尾,科普道:「你手上別隨隨便便系女孩子的頭繩啊。這玩意有一些說道的。」
在美國十年的穆濟生果然不懂,他抬起眼,問:「什麼說道?」
「……」應笑卡了一下殼,半晌以後才道,「不說了。反正不要隨便帶。」男人手上系頭繩的意思就是有女朋友了,可應笑說不出來。
穆濟生頗疑惑地拿起手機,開始打字,應笑知道穆濟生他一定在查男人手上系根頭繩究竟是有什麼說道,半晌後,穆濟生看著手機,挑了挑眉,而後兩邊唇角向上一撩,輕笑了一聲兒,暗滅手機放在桌上,又繼續翻烤魚的選單了。
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