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安莎捂著微微作痛的右臉,緩緩地睜開了左眼。
曾經非常熟悉的天花板上仍是那幅紅色的星芒圖案,旁邊還有一盞小巧的水晶燈正掛在床頭櫃上。
安莎就躺在一張簡單的床鋪上。
她認識這個房間,這裡是店鋪的二樓主臥室,也就是菲靈自己的房間。
安莎試著想坐起來,但來自身體各處的虛弱感立刻讓她被迫重新躺回床上。
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音。
“醒了?”
拿著勺子輕輕在杯中攪拌著,菲靈說著推開了門走了進來說道:“給,趁熱喝了。”
某種類似水果的甜香正從杯子裡飄出來,讓人不由得食慾大開。
“這是那個.......次靈能治療藥劑?”安莎遲疑了一下,就用某種古怪的讀音說出了它的名字。
那應該是某種特殊的語言。
“難得你還記得,”菲靈順手把杯子放在了床頭櫃上。
“.......畢竟它真的很好喝,”安莎還是有點虛弱地笑了笑,拿起杯子直接一飲而盡。
溫熱感頓時跟著就湧入她的四肢百骸,祛除了過載時留下的廢棄魔能殘餘。
“他們呢?”安莎放下杯子問道。
她的精神力略微探出,確定了店鋪裡只有她們兩個人,白齊和白晴並不在這裡。
“.......在我到達的時候,”菲靈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了那個臂環說道:“房子裡就只有這個了。”
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看起來都很正常。
“別騙我........”
但安莎還是抬起頭嚴肅地盯著菲靈的黑色眼睛說道:“你不喜歡對朋友撒謊的,瞭解你的人都可以很快地辨別出來。”
菲靈無奈地看著安莎銳利的目光。
她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在旁邊看完了全過程,直到最後才來救走了你。”
空氣突然安靜了一小會。
“也就是說,”安莎並不奇怪地說道:“哪怕只是讓我看見,你也會當場受到非常嚴重的懲罰,對嗎?”
兩人相對無言,突然她從床上直接坐了起來,右手同時伸向旁邊的衣服。
但菲靈也極快地按住了她。
暗影能量從兩側聚集,就像鎖鏈一樣把她直接綁在了床上。
“剛才我險些就沒能救活你,知道嗎?!”菲靈看著她,嘆息般地說道:“這就是和我一起的代價。”
她接著低語道:
“你會走在常理所不能理解的道路上,每時每刻都在面對瘋狂和死亡,這是永遠不得安寧的一生。”
鎖鏈的力量讓安莎的血瞳不由自主地浮現,但眼前的她在大戰之後力量已經枯竭到一種程度了。
如此嚴重的傷勢,哪怕是血族般強大的生命力也無濟於事。
鎖鏈上的符文輕而易舉地將她封印了回去。
但即使如此,安莎體內的力量仍沒有停下,哪怕明知是徒勞也倔強地運作著。
“瘋狂和死亡,那又如何?!”
安莎的笑容下,隱藏著不安分的目光。
血瞳的少女看著牢牢捆綁住自己的鎖鏈,滿不在乎地笑著說道:
“......想讓人類永遠保持理智,本身不就是一種奢望嗎?”
早就明白安莎只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這就是她的性格,一旦因為某些原因,固執地認定了某個人,那便是永恆的羈絆。
也許當初就不該把她牽扯進這些事裡。
菲靈無奈地想著。
“在養好傷之前,我不會放你出去的,”她坐在床邊對安莎說:“而且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