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怎麼好似有點花?
“怎麼了?”
“沒事。”微晃了一下,段巽乾振作起來。
自己醉了?笑話!不過是幾杯甜酒罷了,他怎麼可能會醉?
“那……咱們要談細節了嗎?”水老爺笑著問道。
段巽乾眯起眼,睇著他那酷似黃鼠狼般的狡黠笑臉,覺得頭昏沉沉的,像是醉了一般,他又甩了甩頭。
他的酒量不是頂好,但也不差,怎麼可能因為幾杯青杏酒便醉了?
“水老爺,不如這樣吧,我先以這把扇子作為訂親信物。”他喃喃說著,總覺得好似連舌頭都不聽使喚了。
“成!”水老爺立即接過扇子。“關於下聘的事,我倒是主張一切從簡,省得你還要再回杭州張羅,浪費時間。”
“也成……”怎麼連頭都暈了?
段巽乾努力地想要坐直身子,卻發覺自個兒似乎連四肢都發麻了,光是要他坐好,便已耗費了許多氣力。
“賢婿,你是怎麼了?”水老爺依舊笑著。
“我……”總覺得有詐,水老爺不至於在他酒裡下藥吧?“我先走了。”
段巽乾一站起身,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下滑,水老爺趕在開陽之前扶住他。
“要走去哪兒呢?你都是我的女婿了,乾脆在我這兒住下不就得了?何必住到外頭的客棧,顯得和我生疏多了!”
“可是……”話未完,他雙眼一合,莫名其妙地醉倒夢周公去了。
“爺?”開陽微愕地睇著他。
“你家主子八成是醉了……”水老爺輕嘆一聲。“我方才忘了先告知他,青杏酒是甜的沒錯,但後勁可猛得很,他不知曉就一杯接著一杯喝,這一醉……照我看來,倘若不出個一天,肯定是不會醒的,你們今兒個便在這兒歇下吧。”
第2章(1)
“爹,你何必留他?”
“爹可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著想,你還說這種話?”
隱隱約約、半夢半醒之間,他彷佛聽見一男一女的低喃聲。
男人的嗓音有點低啞,肯定是水老爺那黃鼠狼的,而女子的聲音則顯得圓潤多了,雖然沒瞧見人,便覺得聲音好聽得教他心動。
難不成是水凝香?
段巽乾渾身無力,連想要睜開眼都倍感艱辛。
“我不嫁!”
女子的嗓音雖然圓潤低柔,卻夾雜著一絲微惱,好似有些不悅。
“你今兒個都已經是多大歲數了,再不嫁,豈不是甭嫁了?”
“那就一輩子陪在爹的身旁。”女子的口氣一轉,改為撒嬌的口吻。“況且三年前他沒來迎親,讓我被當成笑柄,我都不以為意了,如今就算一輩子都不出閣,我也無所謂,爹,要他回去吧!”
“那怎麼成?人家都來了!”
“來了又怎麼著?我不出閣,就算他請來八人大轎,一路把我從蘇州迎到杭州,我也不去。”女子的語氣仍帶著淡淡的責怪。“這三年來成為旁人茶餘飯後的笑柄,我已經認了,就要他回去吧。”
“話不是這麼說的,他都已經下聘了,這事已經退不得了。”水老爺似乎有點著急。
“下聘?我怎麼沒瞧見東西?”女子的聲音突地拔尖。
“不就是在這兒?”
突然安靜了一下,正當段巽乾以為他們都走了之際,忽地聽見水凝香忿忿不平地大喊——
“我不嫁!三年前段府的人不來迎親,肯定是想毀婚,既是想毀婚,如今又來做什麼?區區一把扇子便想要我出閣?門兒都沒有!”
“凝香,由不得你說不!”
“我不管!”水凝香火大地吼著,腳步往段巽乾逼近。“他憑什麼當我的夫君?他是什麼東